…红巾……」齐骏猛然一跃而起,用力甩了甩头,跟跟鎗鎗地冲向门口。
「齐大哥。」云驭水闪身斓住了他,「我们尚不知对方是何来路,不宜冒险……」
「我第一次见到宽儿的时候,她就是一身白衣红巾的装束!己匆匆抛下一句,齐骏一把推开云驭水,万分急切而又兴奋地直奔楼下而去。
蝶红楼大厅。
莺歌燕舞、柔美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胆小的客人已早早夺门而逃,剩下几个胆大的则闪在一边等着瞧好戏。大厅左右整齐地分列着两排身着白衣、腰束红巾的男女,不多不少共二十人,一个个白衣飘飘、男俊女秀、脱俗出尘。尤其是领队的一位身材高姚、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容貌端丽俊秀,肌肤白哲细腻,自界梁高挺,乌黑的眼珠充满着灵气,便连蝶红楼的纤冰、落雪尚要逊其三分颜色。少年身后四名英俊的白衣汉子抬着一顶红色软轿正静静地伫立在大厅中央,轿帘低垂,难窥分毫。
「请问哪一位是齐骏齐公子?」一个优雅柔和、极为动听的男子的语声自轿内缓缓传月出──这句话问的正是并排站立在软轿前面的三个人。
「我是。」齐骏强抑住内心的激荡,长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
「原来是你!哼,枉你号称大侠,却是个人面兽心、始乱终弃、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原本侍立在轿前面无表情的绝色少年闻听此言登时面色丕变,破口大骂,还摆出一副亟欲上前拼命的架势。
「阿恕。」轿中人轻轻喝止,声音不大,却饱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是。」少年即刻垂眉敛目,努力压下心头悲愤,沉默不语。
「请问齐大侠是否还记得丁宽?」轿中人依然十分客气地询问,只是说到最后二字,平稳的语气中稍稍地透出一丝哀伤。
「当然记得!」齐骏一迭声地道:「她在哪儿?一切可好!?」
「她已经死了!」少年大声道,瞪向齐骏的眸光中充溢着仇愤与悲伤。「她是被你害死的…… 你这个杀人凶手!」他咬牙切齿,「还我姊姊的命来!」
呛。
长剑一闪,凌厉的剑光飞射而至。
当。
容飞扬疾步拔剑侧身,替自听见心上人噩耗后便如遭雷极,而后又呆若木鸡的齐骏挡开了这迅如闪电的一剑。
「这位小兄弟,有话好说,何必冲动?」──容大少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美人说话当然不会疾言厉色,自是好言相劝,温柔以待。
「哼。」奈何对方却一点儿也不领情,少年身随剑走,不退反进,一剑斜斜上挑,直取容飞扬面门。
好剑法。容飞扬心内暗赞,手腕一翻,轻轻巧巧地再次挡住了对方的攻势。少年揉升而上,其剑法非常古怪,出手既准又快,令人眼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随着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兵刀交接之声,转瞬问两人已走了二十余招。
──这究竟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剑法?一旁观战的云驭水愈看愈是心惊。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兄弟虽然生性好色,但武功却着实不赖,在武林十大排行榜上即使挤不进前三,倒也能够稳居第七。如今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无名少年,居然能跟江湖上排名前七位的高手打得如火如荼、平分秋色,确实大大出人意料。更何况,这个少年的主人、隐藏在软轿内的神秘人物尚未真正现身──今天的局势,似乎相当不妙啊……
「阿恕。」轿中人出声呼唤,「退下。」
「是。」
少年高声应答,只是一时半刻却抽身不得──高手过招,岂是想退便能退的?
一道耀目的剑光陡然匹练而起,速度快得让人连眼睛也来不及眨。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这一剑是从何而出,又是如何穿过对战双方如骤雨般频频交接的剑网,加入战圈的。大家只听到「当、当」两声脆响,两把长剑同时坠地,只见第三个人正气定神闲地收剑入鞘,对着尚处在怔仲之中的容飞扬抱拳而立。
「容少侠,承一让了。」
众人这才看清了这个人的的相貌,一瞧之下,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此人身材颁长,偏瘦,肤色棕黄,眉眼之间相距甚宽,鼻梁扁平,轻抿的嘴唇薄成了一条线──此等长相,已不能以奇特怪异来形容,只能归之为丑陋。而对天xìng_ài美的容飞扬来说,像这种丑八怪是绝对敬谢不敏的,更何况,这个丑八怪还莫名其妙地挑落了自己的长剑──他这辈子从未见过比这还丑的人,也从未见过比这更为绝妙的剑法。
「你怎么知道我姓容?」败在美人的剑下也就罢了,今天却偏偏败在这么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手上,真真让容大少爷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容飞扬没好气地反问:「你又是谁!?」
「在下西门毓秀。」白衣人一派自若,「今日得见风剑门的精妙剑术,在下不胜荣幸。」
「玄霄宫的……西门毓秀?」容飞扬张大了嘴,当今天下的第一高手居然长成这副德行──这可是容大少爷万万始料不及的事。
「西门宫主。」云驭水拱手道:「不才云驭水有一事相询。」
「原来是驭云山庄的少庄主。」西门毓秀客气地回了一礼,「不知云少庄主所问何事?」
「在下想知道。」云驭水直视着西门毓秀,神情凝重,「西门宫主此次不远千里、长途跋涉,可是为了替丁宽姑娘报仇而来?」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