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户说道:“在半个多时辰前,小的在帐内收拾东西,便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不对。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动,小的心里疑惑,便想出门看看情况,没想到刚掀开帐门,便有几个御林军进来搜了一遍,而后对小的说,这两天没什么事情不要到处走动。而现在,每个帐篷都守着两个侍卫。”
贾政刚进来的时候,门外的确站着两个守卫,不过两人倒是没有搜查贾政,只是眉宇冷硬地给他行了个礼。
听完余户说的话,贾政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赵王?还是昭王?之后贾政从诚王那里得到了更准确的消息。圣人在短暂的清醒中接连做出了好几个决定,把御林军首领跟威虎卫队长叫来下来好几个吩咐,严守营帐;派人去通知赵王跟诚王。现在他们是在异族的地盘上,出了这件事情,保不准消息泄露出去之后金帐会有什么异样的心思。
“发现贾政第一时间就阴谋论了,对这个贾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贾政长进了好多……”
“应该是自然发病的吧……”
“要算的话还少了一个昭王。”
“就那么信任诚王不会动手?”
“别想太多洗洗睡了吧,就是一个偶然事情吧。”
“感觉皇帝是个有故事的皇帝。”
此时诚王正守在皇帐内,他的面前是刚刚赶回来的赵王,两人的神情十分严肃。就算是赵王一心想着要那个位置,但是也不是完全利欲熏心糊住了心。现在他们在这里,消息必须要保证完全地守住。
“老四,御医怎么说?”赵王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御医们跟诚王说完又进去了,知道现在争分夺秒,赵王也没开口拦下他们再解释一遍。
“操劳过度,突发心疾,幸好御医到得及时,暂时没有危险,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诚王三言两语把御医那又臭又长的一段话进行了总结,说完之后,又看向内里的情况,看了几眼之后才又看向赵王,“二哥,如果三天之内父皇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话,我们便需要找人假扮了。”
诚王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意见,也是基于现在特殊的环境。要是现在他们是在朝廷,在中原,早就广招御医,尽全力救治。但是难便难在他们现在深入北方,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闹出什么时期。如果三天内圣人还没有醒过来,那么金帐那边会迅速地觉察出不对劲。倒时候会出什么事……
赵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对敢提出这个建议的诚王倒是有些佩服。不论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这样的念头被圣人知道都是会暴怒的。只是赵王想了又想,竟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此时赵王倒是庆幸最开始的时候圣人拒绝了金帐王族的邀请,没有入住金帐。
“且看看吧。”赵王揉了揉脸,闪进内间去看望圣人了,诚王一个人站在外头,脸上的神情冷硬得仿佛一块石头,身上的气势让人不敢接近。纪子和刚从内间退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一个场景,焦急的内心也有些欣慰,好歹诚王心里到底还是有圣人的。
“王爷,陛下在昏迷之前,让奴才给您带四个字——早做准备。”纪子和走到诚王旁边,诚王早已经觉察出他的接近,转身看他。纪子和行礼之后,悄声地把话说完,又静静地退回了内间继续守着圣人去了。
诚王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外露的情绪皆已消失。
纪子和守在床边,看着御医们来来往往的探讨,看着赵王半心半意的探望,看着圣人苍老的脸庞,想着刚才冷肃的诚王……
其实当年的木贵妃的死,并不是因为疾病,也不是因为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
当时的木贵妃可算得上是后宫里最得宠的妃子了。虽然圣人对皇后也是敬重有加,宠爱万分。但是在皇后之下,无人能与木贵妃睥睨。索性木贵妃性子也算不得骄纵,与皇后也算是合得来。
然而在某日,却传出了木贵妃不守妇道的传闻,起先只是一股小小的流言,谁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之后却越传越离谱,直到最后扒出来另一个人竟然是先皇!原本无人相信,但是随着越来越多似是而非的证据,最终促使了太后赐酒于木贵妃,等圣人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木贵妃早已香消玉殒。
彼时圣人刚登基不足两年,朝廷上正是腥风血雨的时候,后院起火也无暇管顾,也没想到太后居然如此心狠,直接一杯毒酒了断木贵妃的性命。面对圣人的质疑时,太后很是淡定。“且不说这件事情是真是假,现在宫里都流传成什么样子?这人最怕的就是莫须有的事情,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也有木贵妃德行有亏,既然如此,还不如堵住这悠悠众口来得简单,也全了皇家的脸面。”
圣人的手指死死掐住了掌心,对太后这套说辞完全看不上眼。先帝的花心是出了名的,太后的善妒也是出了名的。这件事情到底如何,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他对木贵妃的过分宠爱,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而后……纪子和想到这里,就不住叹息。以圣人对木贵妃的宠爱,对她留下来的四皇子又怎么不上心?只是有过一次的前车之鉴,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因为对圣人的妥协,太后也养过四皇子一段时间以示恩宠。
他是亲眼看着诚王一天天冷漠下来的,过早的宫廷斗争让诚王在很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