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爬出来,他找了家最近的酒店住进去,在酒店里足足窝了三天,才重新适应了家乡的水土,从重感冒抽身出来,然而短暂的假期已经过去大半。
苏建辉生已经开学,他去得时候正在上课间操沿着操场跑步。看门的大爷换人了他没能进去,只好绕着学校外墙转了一圈。
徘徊到学校对面一百米处回家的公交站牌前,苏建辉恍惚看见了十五六岁时的他,拿着傲人的成绩单翘首以盼回家的长途车,想象母亲赞许的目光和父亲眼中透出的对未来的期待。
而现在又走过一个十五六年,同样的车站等待同一班车,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不断浮沉的却是他的小公寓。用钥匙拧开门,窝在沙发上捧一杯咖啡看着午夜档电影的那个人,兔子似地跳下沙发向他跑过来的样子。
已经是请假出来的第六天了,他仅剩这一天就不得不回去,该抓紧时间到处走走看看。但事实上,他站在锈迹斑斑的站牌下,眼前一辆公车开过,直到有三五成群穿着校服的孩子站在他旁边叽叽喳喳聊着天,他仍不知道自己该等哪一班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