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哭声越发凄厉,上吊绳儿一荡一荡的,那绳套儿里头,模模糊糊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玉良纨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再瞧人家金文玲,非但不怕,反而好整以暇的盯住墙上浮现出来那女子的脸,好似盯着猎物似的,只怕她跑了。
说话儿间那女子的头颅已经穿过了墙面,舌头伸出来老长,滴滴答答的往下分泌着粘液和脓血,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倏忽抬了起来,直勾勾的瞧着金文玲。
金文玲也死死的盯住那女子的双眸,轻声细语之中透出难以抗拒的威严:“天子威仪,百鬼辟易。”
那女子忽然惨叫一声,把头一缩就要钻回墙里,金文玲哪容她逃走,伸手一扯,攥住女子的粉颈,膂力一校,把她整个人从墙上拉了出来,就滚在玉良纨的脚边。
纨贝勒只觉得头皮一麻,运起了童子功紧紧夹住了裤裆,这要是当着心上人的面尿出来,以后可就是一辈子的把柄……
那女子爬起来呈了长跪的姿势,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托住了自个儿的长舌头,就往里揉啊揉啊揉……看得玉良纨直咽口水,还真给她全都揉进去了,再一抬头,嘿,还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玉良纨心说这一手儿要是开班儿讲学,咱们帝都的小姑娘儿可就不用远渡重洋上趟高丽,在家也能思密达……
正胡思乱想,就听那女子哀哀的声音说道:“奴家见贵人,奴家面目丑陋,不敢冲撞,请贵人宽恕。”
金文玲随手扯过一把椅子,端端正正坐了,算是受了她的礼,点点头道:“你是未嫁而逝的冤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虚礼就免了罢。”
趁这个当口,玉良纨已经默默地蹭到了金文玲的椅子后头,又往后退了一步,不大识相开了腔道:“内个,我就弱弱的问一句,到底你们俩谁是鬼啊……”
金文玲桃花眼一翻:“闭嘴。”又向那女子说道:“你几次三番作怪,想来必有冤情。”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奴家是前金西平侯府中行三庶女,名唤贞娘,因嫡女夫家改选了奴家过门,受了姐姐妒忌,派心腹丫头将奴家拐骗到此处,埋伏歹人意欲逼奸,坏了奴家清誉。
奴家抵死不从,叫人活活勒死之后,做成投缳之状,如今房梁上的绳索犹在,系住奴家魂魄,不得自由,还求贵人超生。奴家愿意指点贵人前往坟茔墓室,情愿献出随葬之物,礼轻情重,求贵人救命则个……”
金文玲听了,一时沉吟不语,那玉良纨听了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万般好处,只有念书不灵,搭讪着笑嘻嘻的问道:“内个,我打扰一下您二位,谁能把方才的话翻译成现代汉语……”
第4章 贞娘坟
玉良纨从酒店天花板上头的通风口爬下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活脱脱刚出土的二号坑兵马俑一只。
把手上那一截儿绳子交在金文玲手中,借了盥洗室去洗了把脸,身上的衣服是要不得了,不是刀口就是灰尘,脱了个赤膊,只穿一条仔裤,吊儿郎当从浴室出来,还不忘摆个p卖个俏:“当牛做马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可惜金文玲连眼皮也不抬,低头摸索着手中的绳索,若是普通的麻绳只怕早就烂没了,这一根里头可是搓着金线的,万年不腐,若是没有自己这一回出手,那名唤贞娘的女子还要做孤魂野鬼多少年,到底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人死了也不叫超生……
把耳朵贴在麻绳上头,侧耳倾听了一回,点了点头,把那根绳子丢给玉良纨:“拿到浴室去烧了它。”
纨贝勒在帝都四九城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了,除了他爷爷还能降得住,就连他爸他哥面前,也拦不住他反盆子,如今叫一个明星支使跟孙子似的,还是屁颠儿屁颠儿答应着去了。
他心里有个准谱,我喜欢你的时候怎么着都行,不喜欢了那可就别怨我翻脸无情,捧你的时候你是我手上的琉璃盏儿,我一松手,你可就是一地的玻璃碴子,当然这话也就在心里过过干瘾,面儿上装的那叫一个温良恭俭让。
两人收拾已毕,瞧瞧这满地狼藉,还有一件玉良纨的破衣裳扔在地下,叫狗啃了似的,金文玲倒是衣衫整齐文丝不乱,吩咐玉良纨:“我先出去,你过半天再走,刚才助理短信我,外面有狗仔队。”
玉良纨听见这话倒是来了精神,待要上前勾肩搭背,金文玲身形一晃,叫他扑了个空,自暴自弃就扑在那张蜜月床上滚动起来,一面笑道:“大明星,你怕了?”
金文玲冷笑一声:“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玉良纨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可巧落在金文玲身边,伸长了脖子往他面前凑过去:“你要不怕,咱们一块儿出去。”
金文玲也不说话,抬脚就往外走,玉良纨倒是愣了一秒钟,脸上挂了标致的花花公子相儿,还真与人家大明星勾肩搭背的出去了,这一回金文玲没有甩开他,就这么高调的去大堂退了房。
出门的时候金文玲早就戴上了太子镜,这纨贝勒没经验啊,宣誓主权似的大大咧咧搂着美人儿的纤腰就往外走,才出大门就闪瞎了一对钛合金狗眼,叫闪光灯活活晃了一个二泉映月,要不是金文玲拖着他上了小金子的车,估计都晃成了阿炳了。
7月的帝都已经在流火,可是近郊屋山一带却还是烟笼着寒气儿,玉良纨开着自己最心爱的那一辆越野车,鼓着包子脸嘟嘟囔囔的:“道理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