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感觉得到这声音里含着颤抖以及似有一丝的犹豫。
噌!眼前感觉到一束奇怪的黑光,将他最后的一丝清明都封缄,接着脑袋昏沉,他只听到了利剑出鞘的声音,感觉到了利剑逼向自己的脖子的深冷剑光。
九曜,你在哪儿,九曜,九曜!
砰!
踹门声随之响起,好似有道热火擦到了头上,将那把剑打了开来,空气中再闻一声“叮”的奇怪声音,好似碰撞到了什么坚硬的晶体之物,接着,逼人的灵压消失殆尽,九曜跑来的声音随之入耳。
“慕庭,你无恙罢,无恙罢!”身子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后背贴上温暖的胸膛,柳慕庭缓缓地睁眼,正印入九曜担忧的眸色,“九曜……”
“慕庭,”伸手一摸柳慕庭滚烫的脸颊,九曜焦急地亲吻他的面颊,“你无恙罢,该死的,那个鬼东西逃得太快了,一会的功夫,便不知去了何处。你可知晓那鬼东西是什么。”
无力地把头一摇,柳慕庭答得非常的虚弱:“我也不知,但是,似乎那人并无杀气。”
“无杀气,那怎地会伤害你!”九曜显然不信,但柳慕庭早已脱力,无法解释,在九曜灌他喝了一口水后,便沉沉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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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九曜同柳慕庭那是形影不离,贴身照料着他,哪怕九曜真要离去,也会拽着溪璞同荧烁来守着柳慕庭。从九曜口中听闻了夜袭之事,溪璞同荧烁也不敢怠慢,好生看管柳慕庭,竭尽所能地照料他。
怎料,柳慕庭这病不知是心病抑或是什么使然,竟是久久都不能好起,连鬼医都束手无策,只能开些降温的药方。在这等情况下,九曜认为是这儿的阴力过盛,惊扰了柳慕庭阴寒之体,故而提出要带柳慕庭出去。
但是,黄泉之主的答复却让他们惊愕住了。
这一日,黄泉之主听闻九曜提出离开之事,便来到了柳慕庭房内,看望他。
他将己身的灵力灌注于手,拉过柳慕庭的手,轻轻一探,眉头都给蹙了起来。
“你生了心魔,此病来源于你的恐惧,而非我黄泉阴力所致,而你后来,似乎还受到了阴力的侵蚀?”
“阴力的侵蚀?莫非是那个鬼东西!”九曜惶急地道,即刻将柳慕庭那一日晚上发生之事道了出来,黄泉之主眉头一拧,问道““那鬼东西是何模样,你可记得。“
九曜摸着下巴,思量了许久,却是摇头:“我未看得清是啥样,就是黑黑的,老子的火一打过去,好似就看到了黑色的外袍,脸都看不清,倒是听到火光溅到了不知什么东西上,发出了叮的一声。”
“不是剑?”柳慕庭虚弱地问道。
“不是,铁定不是剑,他虽用剑抵挡了一会,但火光却是擦过了剑,溅了出去,但至于打中什么,老子也不清楚,他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好似潜到了影子里?但是那人的灵息又消失了,啊,”九曜一个拊掌,“原先老子不也遭受过影灵的攻击么,莫非便是这个东西又出来攻击我们?”
“影灵?”黄泉之主捻着长须的手顿住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层,“你遭受过影灵攻击,具体何时,说来听听。”
九曜遂将之前在雪瑶山受到影灵攻击之事道了出来,却见黄泉之主眉峰蹙得更紧,续道:“不会是影灵,影灵是极其低等的灵物,哪怕潜入影中不可见,但凭你们的灵力,决计可以查得出来。”
吓,众灵震惊,不是影灵那会是何物。
黄泉之主放下了拈须的手,背负双手,在房内左右转圈回走,一会的功夫,方回道:“鬼魔。”
“鬼魔?那是什么。”
黄泉之主额上的皱纹绷出了一个川字,一口叹息从口而出:“鬼魔乃是不死魂灵中双修阴力同魔力之物,这等魂灵深具魔灵性,可如同影灵一般潜入影中,灵力高绝,但修炼之法极其痛苦,必得经受许多常人难忍的痛楚,一旦修炼成功,灵力必高普通不死魂灵一等。而这等修炼之法,甚至可让普通的魂灵催生出灵体肉身,拥有不会老去的青春之态。”
“嗯?莫非影空是鬼魔?”柳慕庭疑惑道。
“影空?”黄泉之主狐疑问道,“我听过你们言道两次这人之名,究竟是何人。”
九曜遂简单向他解释了影空的存在,黄泉之主的目光随着九曜的解释而从原先的发亮,又至黯然。
到九曜话尽之时,他却是怅惘一叹:“不是他,唉,果真不是他。我当真希望是他,但却又不希望是他。”一句话里,流露出几个他字,其中情感,竟似可惜,又似黯然。
“泉主,不知你口中所说的他是指?”柳慕庭禁不住心底疑惑,问了出口。
黄泉之主又是一叹,摆着手说着哽在喉头的话语:“我所说的,是犬子。其实不瞒你们说,我今日来也是想拜托你们一事。这么说罢,几十年前,我犬子意外失踪,经由我初步打探,他到了人间,而……”他忽而哽住,看了柳慕庭深邃的目光一眼,自己的脸上竟生出了一丝愧疚,别过脸去,望自他人身上,“他失踪后,黄泉之内变了天,噬魂兽也跟着回到了人间,天帝大怒,本欲降罪于我们黄泉,但又生怕我出事后,无人能以灵力撑住黄泉,只得放弃。但是事情并未完,我历代黄泉之主,必须要镇守黄泉地狱,不可随意出去,若是出去,黄泉没了泉主灵力镇压,不死魂灵便会作乱,闯入人间,而我担心便是这一点。”
“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