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的脸色也因为李宸煜的话冷沉下来,指腹摩擦着他的发顶,严肃的看着他,“娘也很想知道你为何要离家出走。”难道是因为她罚他面壁思过,不服气?然后就离家出走?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娘。”见娘面色不愉,烨焱慌了,焦急的唤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鲁莽不知轻重……娘,您别生咳咳咳、咳咳……”他突然猛咳起来,咳得脸色涨红发紫。
吓得以墨赶紧给他拍背顺气,担忧的问道,“焱儿,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顺过气来,烨焱的脸色好了许多,原本苍白的面容也爬上一丝血色,比先前虚弱的摸样看着健康不少。
以墨看着他的面色,有些怔愣,她觉得现在的焱儿与在王府的焱儿有些不同,可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烨焱见娘亲沉凝着脸不言不语的看着他,以为她还在为他几个月前的离家出走而生气,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娘亲的袖子,“娘,焱儿真的知道错了。焱儿不该带着金环偷偷溜出府,不然也不会被奸人打伤。不过焱儿能平安无事的回到娘身边,还得感谢于大夫与蝶……”
他的话还未说完,十五就满脸惊慌的闯进来,惊声禀报道:“殿下,大事不好!京城传来消息,三皇子逼宫造反了——”
……
乾龙殿,皇帝寝宫。
“苏公公,下官有事求见皇上,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刑部尚书柯河舍着紫红色仙鹤官服站在乾龙殿外。
苏牧扬了扬手里的拂尘,笑脸迎道,“柯大人,不是老奴不给您通传,而是皇上病得实在厉害,都起不来床。太医说了,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必须得静养。柯大人,算老奴求您了,您就让皇上安静几天,可别再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打扰皇上了。”
“皇上真病了?”柯河舍见他不像是说笑,顿时提起心来,紧张的问着。
苏牧立即冷下脸,“柯大人这是什么话?皇上不是真病了,难道还是装病不成?今天早朝的时候柯大人也在吧,皇上的圣旨都下了,还能是说笑不成?”
“不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柯河舍急忙解释,“下官只是觉得意外,昨天早上皇上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苏牧惆怅道,“别说是昨天早上了,就是昨天晚上皇上都是好好的。哎,皇上的病来得急,今早起床上早朝的时候突然就病倒了,吓得老奴……哎”
柯河舍眼中划过一抹深色,转而苦着脸,为难的举了举手里的折子,“公公,皇上病了不处理朝政,那您看我这折子该怎么处理啊?”
“柯大人真是糊涂啊。”苏牧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今天早朝,皇上的圣旨已经言明,在皇上病重期间,由三皇子殿下主持朝政。柯大人有折子,自然该往三殿下手里送,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奴都明白,怎么聪明的柯大人反而糊涂了呢。”
柯河舍尴尬的笑笑,没有说话。要知道他折子上的内容可是几日前太子殿下传给他的三皇子私造兵器的证据,就这么送到三皇子手里?证据没了不说,肯定还会落得一个污蔑皇子的杀头之罪!
“好了,老奴要回去伺候皇上了,柯大人请回吧。”苏牧笑吟吟的转身回了乾龙殿。
殿内,乾闽帝虚弱的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宇间更是盘绕着股森然黑色。这一‘病倒’,突然间好似苍老了十几岁,两鬓白发如凝霜,眼角皱纹似沟壑,奄奄一息的摸样像是被人抽干了生气,只剩阴沉沉的死气在周身萦绕。
苏牧躬身走进内殿,恍然瞥见皇上如今的颜色,不由一愣,油然生出股物是人非的感觉。遥想当年,皇上以雷霆手段诛杀叛乱藩王,血洗前太子乱党,那时的他是何等凛然威风。可现在,不过是只病猫,早已没了老虎的凶悍凛厉。
小安子踮起脚尖轻声而快速的走到苏牧身边,偷偷瞅了眼病床上的皇上,快速垂下眼帘,在苏牧耳边低语道,“师傅,贵妃娘娘给皇上送药来了。”
苏牧面无表情的带走小安子出了内殿,亲自到殿外去迎接盛装而来的何贵妃。
“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