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内室屏风後暂时躲一躲。”
薛承远想了想,终於点点头,和福全一起走去内室。刚刚站定,便听到门外响起了吵杂的声音。
“许忠岭今日究竟在不在府上?”有人呵斥著小厮问道。
“我们家老爷今日身子不大舒服,正在休息,各位官爷……”
“休息?”不等小厮再多禀报,那人冷笑一声,“砰”的一脚便踏开了木门。
看这架势来者不善,许忠岭站在房内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一夥人,领头那人名叫常庆武,许忠岭以往也算是认得几分,沈沈一笑,道:“呦,太子殿下今日怎麽会派人来草民的府邸上?”
常庆武看了看衣著平整的许忠岭,想刚才那番禀报应当只是推搪,冷笑回道:“许忠岭,今日我等奉命来搜查这沅西会馆,用意何在就不用下官多说了吧?”
“草民不才,究竟出什麽事,要几位官爷如此兴师动众亲自前来这沅西会馆?”许忠岭顺水推舟,装了一把糊涂。
近来玄仁城内风声鹤唳,这是谁都晓得的。眼下沅西与乾徽剑拔弩张的形势,让身处乾徽的沅西人都不得不自求多福。
“哼”身著官服的常庆武抱剑,脸上带著几分鄙夷的神色,打量著这室内,道:“有听闻沅西会馆最近包庇了几名刚刚入境的沅西奸细……”
“这是哪里的谣传?!”许忠岭截口,厉声反驳道。
“是不是谣传,也要搜了之後才知道”常庆武挥手下令搜查内室,根本不再给许忠岭辩驳的机会。
“慢。”
正说著,身後传来了一个声音,许忠岭抬眼一看,认出这人便是肃图首领公良飞郇。
说道公良飞郇和肃图队在玄仁的威名,许忠岭也是早有所闻,由此也能看来此次搜查会馆并非只是太子一人派遣属下所为。
公良飞郇带著丛明廉和几名手下刚走上二楼,便听到了这番对话。
“大人”常庆武很是不满,上前一步合掌禀道:“这会馆之内都已经搜查完毕,只缺这二楼的几间厅房了。”
今日所来两队人马,虽说是由慕容无涧和慕容定祯各自分派,但这所有人中,论到身份高低,毕竟还是要听从公良飞郇的指令。
几人都在等待公良飞郇的答复,压抑住素日里嚣张的气焰对於常庆武而言已属难得。今日自从进了会馆,丛明廉就似乎一直有意袒护此处的沅西商客,此时公良飞郇又出面暂断了对许忠岭室内的搜查,真是让常庆武怒火中烧。
公良飞郇并不看他,而是轻轻挑眉,静视著许忠岭的神色。许忠岭即使再平静,那眉眼之间的细微变化,此时也足够出卖心中所想。
“大人!”常庆武见公良飞郇迟迟不表态,不禁催促道。
今日在楼下厅堂没有搜出什麽凭证,这也正如他们所愿,但很明显太子一方的人马却很是希望能够查出些蛛丝马迹,好回去交差。
“呵呵”公良一笑,扫了一眼这内室的摆设,道:“许正公久居玄仁多年,应当自是清楚包庇奸细的下场如何。既然楼下以搜查完毕,而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人等。而至於这楼上……,今日也当卖个薄面给正公,以防他日我等或许也还有求於正公,常大人以为如何?”
“这……”常庆武颇有几分迟疑,正欲又开口:“大人!”
只见公良飞郇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丛明廉站在身後示意一干人等都不许再进入内室搜查。
许忠岭见状,扶住额头,低叹道:“老夫近来确实常有晕眩,今日招待不周还请大人们多多包涵。”
“哪里,是我等打扰了”公良飞郇笑笑,转而凌厉的眼神让常庆武不得不退却了几分。
就在一行人准备转身下楼时,公良飞郇还是用眼角余光最後打量了一下这内室。说到底,凭借著公良飞郇多年的历练,这里是否有什麽蹊跷并不难琢磨。
说来也巧,也就是凭借这眼角余光一扫,屏风旁的几个脚印映入了公良飞郇的视线。
公良飞郇又看了看身後相送的许忠岭,那犀利的目光中颇有保留。
今日搜查毫无所获,两队人马之间充斥著浓浓的火药味,常庆武等人对公良飞郇和丛明廉的不满表现的越发强烈,似乎有什麽会一触即发。
待常庆武一队人马先行离开复命,站在会馆之前的公良飞郇心中看似还在琢磨什麽。
“大人?咱们是否也当撤离了?”丛明廉试探的问道。
公良飞郇抬眼看了看沅西会馆的牌匾,唇边微微勾起一抹极有筹谋的笑意,道:“派人乔装在会馆的後门守著。”
丛明廉看著已经门厅紧闭的会馆,“大人,他们今日已犹惊弓之鸟,应当不会有所行动。”
“因此要你带人乔装守在後门,抓捕今日所出任何可疑人等。”
丛明廉觉得有些为难,遵照慕容定祯的意思,似乎无意大肆捉捕和审问沅西人,但公良飞郇的命令作为属下,他也不能反对。
“无需多虑,我自有定夺”公良飞郇看出了他的犹豫。
“是,大人”丛明廉合掌领命道,乍一想,又问道:“那这会馆的前门呢?大人想派谁守住?”
公良飞郇瞥了一眼那紧闭的厚重木门,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月华如炽 18(美强生子)
第十八章
话说薛承远和福全一直留在会馆之中,直到用过晚饭。
薛承远看看窗外天色已暗,觉得今日也该告辞了。
“世子,近来玄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