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予乐说:“喂喂喂,我是谁啊?我还用得着你操心吗?与其操心我你不如担心平平吧。”
“对哦。”我斜眼看向黄学平,“你什么情况?该不会被俞小鱼拿下了吧?”
黄学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摇摇头没说话。
庄予乐说:“他最近可乖了,每晚游戏时间7点到9点,9点一过立马下线,不跟任何女性玩家聊天,不知道是被谁管教的。”
我郑重其事地问黄学平:“你不喜欢他对不对?干嘛要这么勉强自己?”
黄学平挤出个苦笑,接着往我和庄予乐的碗里一人夹了个鸡腿:“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吃饭,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能聚在一起的机会用一次少一次,要开开心心地吃吃喝喝才对。”
听着他说这些话,盯着碗里的鸡腿,我更郁闷了。
终究都变了,我们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心事,不再情同手足,不再开诚布公,不再无话不说……
公司提前一天放了假,我爸妈都回家了,我不敢再夜不归宿,送黄学平和庄予乐上了南下的大巴后,只能老老实实地搁家待着,抱着手机却不敢打扰还在上班的陈唯璞,开了两个号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浑浑噩噩耗了半天,终于等到晚饭时间,我东拉西扯了一大圈还是骗不过我爸的慧眼,他说:“你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
我小心翼翼地问:“明天晚上我带个朋友回来吃饭,可以吗?”
两老都愣了,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爸先开了口:“男的?”
我说:“是。”
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懂了。”
“爸爸……”我有点慌了,试探性的唤了他一声。
我爸说:“人怎么样?”
我说:“不好形容。”
我爸说:“……吃饭吧。”
“哦。”我点点头。
我妈说:“他有什么喜欢吃的或者不喜欢吃的吗?”
我说:“他不挑食的。”
我妈说:“那就好。”
我端着碗食不下咽,我爸看了我一眼:“先吃饭吧,明天见了再说。”
“嗯。”我松了口气,往嘴里扒着白饭。
8点半陈唯璞才回到家,他顶了号和我一起坐在龙井茶庄挂机聊天。
我说:“我已经和我爸妈打过招呼了,明天中午我去你家找你,你记得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他说:“我已经都准备好了。”
我说:“你买什么了?我爸烟酒不沾,我们家开超市什么都不缺。”
他说:“给咱爸准备了两套书,给咱妈准备了一套翡翠首饰,应该不会给你丢人吧?”
我说:“书肯定合我爸心意,首饰会不会太贵重了?”
他说:“拿儿子来换就不会,[卖身契]你签字吧。”
我说:“你好烦!”
他说:“傻瓜,明天见了。”
第二天中午当我到他家时一向守时的陈唯璞……还在镜子前纠结穿哪身衣服……
“西服会不会太正式了?”
“不会。”我趴在床上仰视着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还是换了吧,又不是去开会的。”
“哦。”
他回头问我:“穿得和你一样看起来会不会很像个小屁孩?”
“会。”我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别躺着了,起来帮我参考参考。”
“随便啦,又不是去选美的。”我在床上滚来滚去。
“总得给你家人留下个好印象吧?”
我坐起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在紧张?”
陈唯璞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凝视着我的双眼:“是。”他捧起我的脸,我闭上眼……一个柔情缱绻的吻。
额头相抵,我说:“别紧张,我爸妈都很和善。”
他说:“我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人际关系。”
“就当是去谈生意的。”
“谈生意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抚上他的脸:“有我在。”
他握住我的手:“好。”
可能和所学专业有关,我爸是个内敛但不古板的老学究,走下讲台他就是个爱看甄嬛传的慈眉善目小老头,而他却对眼前这个初次相见可能要将儿子的终身托付给他的年轻人异常严厉。
我和陈唯璞正襟危坐,从进门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我爸问一句,陈唯璞答一句,简直就像在录口供。
“贵姓?”
“免贵姓陈,耳东陈。”
“哦,陈先生。”
“伯父见外了,叫我唯璞就行。”
“哪两个字?”
“唯一的唯,璞玉的璞。”
“嗯,未经雕琢的美玉。”
“过奖了。”
“哪儿人啊?”
“北京人。”
“做什么工作的?”
“房地产开发,也有在做其他金融投资。”
“哪个学校毕业的?”
“哈佛大学金融系。”
那么一瞬间我误以为自己进了派/出/所,我冷汗都下来了,对话还在继续。
我爸说:“你和智新是因为工作认识的?”
陈唯璞说:“是。”
“在一起多久了?”
“很久了。”
“你确定你能排除万难,包括亲人的不解朋友的忌讳世人的冷眼坚持和他在一起吗?”
“哎,爸!”我忙抬起头,“你说这个干嘛啊?”
陈唯璞说:“我确定。”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异常坚定。
“好,好,好。”我爸叹了口气,点点头,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