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此事倒是不曾影响我，只不过，你当真出手伤了程问？听说，九皇叔进宫之时，可是气愤得很呢，我还担心若是皇叔要对你怎样，我保不住你。quot;程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quot;这几日委屈你呆在牢里了，你也知道，程麟继位，我身份敏感，有很多事不方便出面。quot;
应虞点头道：quot;王爷无需自责，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无论怎样的后果都是由自己一力承当，王爷不出手是对的。quot;
程锦略感欣慰地轻轻一笑，对他道：quot;行了，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即将要大婚的人了，可要好好休养才行啊。从今天起，你就不要住在菱坞了，我让人收拾干净了满井轩，你就住那儿吧。quot;
应虞脸微微发烫，点头道：quot;多谢王爷。quot;
闽王府上的下人们再见到他时，眼神都变得很不一样，甚至还要向他行礼，应虞一时间很不习惯。即便牢房里还算干净，但是应虞还是觉得浑身难受，抬了桶水进房间里沐浴。
泡在浴桶中时，整个人都觉得是十分惬意，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想想近几日发生的事，一时间有些恍惚，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捧了捧水浇在脸上，不让自己再去胡思乱想。
程问成婚之事，本该由齐王府一手包办，但眼下他们在京城而不是自己的封地，带回来的下人也有限。婚事又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一应事务便都由皇宫的内务苑包办了。先皇原打算去沂山颐养天年，但被齐王劝说，要等程问完婚后再动身，于是婚礼的时间就定在三日后，时间仓促，直教内务苑忙得焦头烂额。
程问这边刚送走了尚衣局过来给他量尺寸裁制大婚礼服的女官，回头就见顾念坐在树下，一脸纠结。
quot;怎么这幅表情？quot;程问走过去问道。
顾念看了他一眼，说道：quot;天越男子也可成婚这条规定，当初是你们先祖程子胥定下的对不对？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他定了这条规矩，但他本人却没有娶过一个男人，那他为什么要定这么一条规矩？quot;
程问也被他问住了，托腮想了想，他家先祖嘉胥帝后宫不多，但确实没有一个是男人。
quot;等等，我之前就想问了，为何你称呼我越朝先祖皇帝都是直呼其名？据我所知，嘉胥帝名叫程铮，字子胥，天底下敢用程子胥称呼他的，放在当年恐怕也没有几个。quot;程问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顾念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杯子默默地喝茶。
quot;你当初说你当过几年道士，敢问是哪个道观里的？quot;程问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问道。
顾念搁下茶杯，看了他一眼，说道：quot;好奇心太重是不好的。quot;
quot;不要紧，你只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就可以了，我保证不会乱说，也不会做什么。quot;程问一脸真诚地保证道。
quot;好吧，我问你，你可听说过天玄观？quot;顾念单手支着下巴，望着他道。
quot;天玄观？好耳熟的名字......quot;程问略一思索，猛地睁;天玄观不就是清玄道长出身的道观吗？可是道观不是在当年大战期间就被灭了吗，到最后除了清玄道长，一个都不剩......quot;
quot;是啊，所以我才说，后来道观没了。quot;顾念眼神飘向远方，语气淡然。
quot;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是清玄道长吧？清玄道长两年前曾在皇宫内现身，还带着先祖皇帝赐的玉牌，绝不会有假。quot;程问用怀疑的目光扫视了他一眼。
顾念嗤笑一声，道：quot;怎么可能！我当然不是清玄，清玄是我师兄。quot;
quot;清玄的师弟......你是清茗道长？quot;程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清玄道长至少还是仙气飘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眼前这个人，除了头发是白的，怎么看都是个顽劣的少年，别说不像个道士，就是那种活了几百年看淡红尘的气质也半点没见着。
程问微微皱眉，说道：quot;可是，史书上记载，清茗道长在与大金交战期间落入敌手，尸骨无存......quot;
quot;落入敌手不假，不过并没有死。quot;顾念淡淡地说道。
quot;那那个离渊，该不会是......quot;程问压着心里的震惊，继续问道。
quot;大金国的将军，战场上可是凶猛无比，是大金国王的左膀右臂。quot;
程问被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此时再看顾念，他眼中一片平静，倒确实有那么几分世事看遍的淡漠。
☆、但为君故
程问兀自消化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再看向顾念，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想了许久，才犹豫着问道：quot;我该如何称呼你？清茗道长？quot;
quot;别，还是叫我顾念吧。quot; 顾念连忙摆了摆手。
quot;也是，不然还真有点不习惯。quot;程问笑了笑，又一本正经地说了句，quot;那我们可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了啊！应虞的事你必须帮我解决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