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走向黄昏,夜色渐浓,是惯于行走在黑暗中人最喜欢的时间和氛围。
在这个时间里,谢纪锋带着两个人出现在京郊,十三陵附近某个刚开发的楼盘,在这里他租下了一幢住宅,匆匆进入,两位跟着他的人一言不发,进入房间,他好奇地看着那两位,却猜不透对方的来路。
一个斜躺在沙发上,用短匕剔着指甲,另一个在拆着枪零件擦枪油。
连续两件于净利索的突杀在改变着谢纪锋认识,他有点钦佩俞世诚的手段了,这种雷霆一击比任何智斗都有力。他真无法想像这种人是怎么找到的,少言寡语,看似人畜无害,而取人命却如儿戏。
其实所谓的势力和权谋都很脆弱,他开始相信暴力了。
同样在这个时间,戴兰君拿着自己国安的证件,进了市刑侦局负责周维民一案的办案组,这里并不欢迎外人,不过被她的直接了当的介绍给惊住了,她开门见山道着:“我可能知道是谁于的,而且里面可能有隐藏的动机。”
于是她留下来了,随手市局和国安某处的默许下,她加入了这个无头谜案的追踪行列,在浩如烟海的车辆、嫌疑人、通讯记录信息中查找着突破口………
也在这个时间,仇笛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曼莎国际门口,他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迈着大步进了厅门。
律老板不在,当然不在,仇笛是看着她离开才进入的,她文质彬彬地问另一位,还真在。
于是在这里滥竽充数的庄婉宁,莫名其妙地接到了总台的电话,她匆匆下楼时,看到了在大厅悠哉悠哉和女服务员聊天的仇笛,那样子比印像中浮滑了很多,一点也不像律曼莎所说一身泥一身汗嘛,反倒是显得格外精神,像一位风月场上liè_yàn的fēng_liú男。
“还真见到你了,我以为律姐开玩笑呢。”庄婉宁款款而来,淡淡地道。
“我也以为律姐开玩笑呢,记忆中你好像不会喜欢这种地方。”仇笛笑道。
“人都会变的嘛……现在,应该更符合你的审美啊?”庄婉宁捋捋自己的烫发,笑着做了个鬼脸,这个倾向于shú_nǚ的形象确实靓了很多,让她一时还未习惯。
“不管怎么变都符合……哎对了,方便出去吃顿便饭吗?近处就有,很近。”仇笛笑着邀着,胳膊已经送上来了,庄婉宁随意挽着,告诉他:“律姐告诉我,你好像在当搬运工?”
“是啊,今晚准备把美女运走,呵呵。”仇笛调笑着。
两人像有某种默契,相挽出了门,仇笛摁摁车钥匙,然后泊着的一辆阿斯顿马丁亮了灯,庄婉宁一吸凉气,眼凸得快掉来了,仇笛带着她走着:“别惊讶,开辆靓车泡妞,时尚。”
“不会是偷的车吧?”庄婉宁紧张道。
“偷这种车,那不是作死么?借的。”仇笛道。
走到车前,他拉开车门,请着庄婉宁上车,自己坐到了驾驶位置,老罗这车是牛逼,回头率相当高,仇笛骚包地驶过街市,边走边和庄婉宁瞎聊,过了一会儿庄婉宁觉得不对劲,出声问着:“喂,这是去哪儿?”
仇笛没说话,却把车停到路边了,片刻打开了车内灯,侧着头,坏坏地看着庄婉宁,庄婉宁白了他一眼道:“想于什么?”
“你好像想让我于什么?”仇笛以问带答。
“快算了吧,知道你多大胆。”庄婉宁笑了。
“人是会变的啊,你怎么保证我不是已经色胆包天了?”仇笛做着大灰狼的表情、双手在蜷伸,扮着sè_láng的动作,伸向庄婉宁,庄婉宁咯咯笑着道:“你真来,那我先脱了啊。”
说着就要解衣扣,吓得仇笛一摁她的手道着:“喂喂喂,别别,羞涩和婉拒才有情调,你真脱了,得把我吓跑。
“知道你不行,还装。”庄婉宁打掉他的手,笑着道。
或许基于两人很深的了解,那怕就这种过分的玩笑,并没有让庄婉宁很反感,相反的是,她倒觉得仇笛别有心事,她小声问着:“喂,我装不下去了啊,再装我就真成精神病了。”
仇笛一笑,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伸着手,庄婉宁也伸着,两只手无言地握在一起,两双眼睛相视间,过往历历在目,那夜醒来,她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仇笛的,那是下意识想起的第一个人,而后来的故事恰如他所料,顺理成章地就来了京城。
“你不会恨我吧?”仇笛突然问。
“恨你什么?”庄婉宁问。
“恨我,破坏了你的正常生活。”仇笛看着她。
“是够可恨的啊,明明知道马博涉案,也不告诉我,还在我面前装,让我糊里糊涂被国安关了一周。”庄婉宁道,说是如此,她看仇笛的时候,却是两眼清明,那是一种冷暖自知的眼光,她知道,那是为了保护。
“可能这次,我还得把你藏起来……律曼莎很聪明啊,她看出我的软肋来了。”仇笛道。
“我……是你的软肋?”庄婉宁声音变调了。
“是啊,万一你被挟持,我可能为了救你会奋不顾身,你说要发生那种故事,该多俗啊。”仇笛道,庄婉宁却笑接着:“我倒希望那事发生,多浪漫啊。”
“你明知道我不是个浪漫的人别动。”仇笛说着,挣脱了她的手,手抚向庄婉宁的胸部,庄婉宁紧张了,瞪着他问:“你别假公济私啊?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准备耍流氓的前奏啊。”
“那你相信我这个流氓吗?”仇笛笑着问,却在说着:“不是开玩笑。”
“嗯,目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