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来下聘,哪知周氏和对方老娘见了一面,顿时改了主意。
对方的娘不是个省心的,果然托人一打听,还真是。
周氏是吃够了婆婆的苦,可不能让女儿落到一个厉害婆婆手里,这门婚事只能黄了。
又相了一家,男方是个读书人,虽暂时还没有功名,但看起来也是斯文有礼。家境似乎也不错,能读得起书的,又能穷到哪儿去。
周氏跟桃儿说了,她也点头了,扭头让人打听才知道,这户人家就是个面子光。跟当初薛家差不多,因为这儿子是个老来子,一家子都紧着他,家里矛盾颇多。
这一家自然也不成。
弄了这两回,薛桃儿就生了逆反心,周氏但凡跟她说婚事的事,她就是抱着不吭声。可把周氏给气的,骂她舍不得,说她也不听,这不就一直僵着了。
眼见桃儿都十六了,还未定下人家,周氏天天急得直上火。她拿女儿没办法,就去找男人撒气,两口子为了这事闹了好几场别扭。
这不,眼见到了年底闲下来,周氏又折腾着跟桃儿说亲,最近忙得是不见人影。
而李大田来找薛庭儴,正是想说这事。
“你说什么?你想求娶桃儿?”招儿诧异道。
李大田窘红了脸,点点头,才把缘由说了。
他是四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今年也有十九了,家里一直催着他成亲,可他都以要读书给拒了。后来考中秀才,按理说也该谈谈人生大事了,又去了北麓书院。
这趟他回乡,因为没考中举人,自然要再读三年,这不他爹和他爷爷就说先成家后立业,要把他的婚事给办了。他之前那一阵子忙,就一直没给正面回应,如今实在躲不过去了,也是忍不住了,就找来了余庆村。
“我之前也打听过,桃儿妹子好像还没说人家。我就想托招儿帮忙说说,你看桃儿妹子看的中我不?若是看的中……”
李大田说得磕磕绊绊,招儿和薛庭儴对视一眼,心想难不成是早就看中了桃儿?怎么以前没听他说过。
再想两人唯一的接触,就是那两次mài_chūn联,难道说两人早就看对了眼,所以才会男一直拖着不娶,女也一直拖着不嫁?
“行,既然是大田你说了,我就去问问。”招儿当即站了起来,挺着大肚子出门了。
李大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个劲儿瞅薛庭儴,心想这么大的肚子就让她一个人出门了?
“没事,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再说还有黑子跟着。”
另一头招儿去了薛家,进了三房的屋,周氏黑着脸坐在那儿。
周氏一见招儿就道:“招儿你来得真好,快去说说那死丫头。她娘天天腿都快跑断了,就想给她说个好人家,让她以后不受苦,可你瞧瞧她,如今反倒成了她仇人!”
招儿忙安抚了周氏两句,便往里屋去了。
里屋,薛桃儿正坐在炕沿上抹眼泪,看见招儿进来忙擦了擦脸。
“招儿姐。”
“咋了?跟三婶吵了?”
薛桃儿一肚子的苦水就这么倒了出来:“她说要给我说人家,我一个当女儿的能说什么,就让她说。可东家不行,西家不强,我被拉着去相过几次了,可都没成。我说那人不好,她说我挑剔,我说行吧就他,她又说我对自己的事不上心。招儿姐,你说这事咋就这么难,我都不想嫁人了!”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招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一直等她情绪稍微平静了些,她才道:“那你是咋想的?到底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三婶不也是怕你吃苦受累。你有没有中意的后生?如果有的话,你也可以跟三婶说说,也免得你们母女俩就为了这事一直僵着。”
薛桃儿擦脸的动作僵了一下,也不知想起什么,又垂下头去:“我哪有什么中意的后生,招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很少出门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招儿可对桃儿熟悉得很,她这种表现一看就是有什么事。她也没点破,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有件事。”
“什么事?”
“有人来托我向你家提亲。”
薛桃儿下意识站了起来,又忙坐下了,道:“招儿姐,这事你跟我说做甚,要说也应该是去找我娘。”
招儿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我当然是想让你合意了,再跟三婶说,若是你不合意,我就算跟三婶说了,不也是白搭。”
薛桃儿低着头,声音很小:“男女婚嫁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我能插嘴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是大田让我替他来问问的,你愿意不?”
“是大田哥?”
都大田哥了?这俩人啥时候这么熟悉了!?
可能是感觉到招儿目光里的揶揄,薛桃儿脸红得更是厉害,小声问:“招儿姐,你没弄错吧,大田哥怎么可能来向我求亲。再说了,他也不小了,他家里没给他说亲?”
招儿拍了拍腿:“没呢,大田是个要强的,非要说男子先立业再成家,这不考中了秀才,才开始说这件事。”
“那、那……”
“那什么?”
薛桃儿捂着脸,羞得不知道怎么好:“招儿姐,我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算了,那我就当你不同意了,不同意我就走了。”招儿站了起来,作势要走。刚迈了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衣角,薛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