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蔚冷冷扫视过来,伸手去抓她马尾,她灵敏地退到一旁。
麻叔开着车过来接他们。乔言杵着不上车,意图很明显,她不打算和房蔚有什么额外的协商。房蔚直接拦腰抱起她,将她塞进了车后座。
“要开灯吗?”一坐稳房蔚就转过脸,殷切地表示关心,“我怕你又看不见。”
乔言欠了欠身子:“不用了,白天光线还好。”
麻叔听着他们对话,一向偏于安静的他这次开了口,询问乔言的眼疾。房蔚拉松领带,冷淡地说:“这事你得问她了,她平常不大和我说话,一开口又是半真半假,到现在还没留下什么准信。”
乔言脸色如常地微微一笑。
麻叔说:“那乔小姐会在谁的面前老实点?”
“她奶奶。”
乔言敛起笑容,皱住了眉。房蔚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个浅笑:“看来我说对了。”
车子停靠在专卖店外,房蔚拉着乔言进门,乔言推辞说:“就破了一条裤子而已,不用您赔。”
“从里到外换一下。”房蔚根本没看她,直接对着店员说。
乔言低头看看只剐破一条缝的牛仔裤和深紫毛衣,觉得行头尚好,转念一想,她又马上明白了什么。“您是要带我去哪里?参加聚会吗?”
房蔚走到休息区落座,翻开宣传图册,向店员准确报出乔言的尺码,将新款时装全部买全,震惊得店长亲自送他们出门。
“送到半山湖公寓。”他爽快地签了单,还留下了小费。
乔言站在店外车位前看他:“您到底想干什么?”
房蔚伸指拈了拈她的毛衣领,说:“都褪色了,你有能拿出手的衣服吗?”
她挥开他的手,冷冷说:“不劳您费心。”
他站在她跟前俯视她的眼睛:“我怎么能不费心,如果我带出场的女人一身寒酸气,那帮兔崽子会笑死我。”
乔言冷眼冷语:“那可不行,我们现在不是包养关系,我没义务充任您的女伴。”
乔言最后还是被房蔚连拉带拽扯进了芷兰居,而且还胁迫她换了一套长裙装。
芷兰是座古典风格的建筑,属于私人会所性质,一年前房蔚带她来过这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围住她评头论足,狠狠地嘲笑过她一番。
她记忆犹新,当然不肯轻易进门。
“要我抱你进去吗?”房蔚冷淡开口。
乔言被他一路拽紧了手腕,根本逃不脱。走不动的时候,他真的是抱过来的,无视过往行人的目光。他能做到这么坦然自若,她可做不到,大多时候还是坚持着勉力行走。
如今摊上这么一条伤腿,她又不想进去,自然在努力地找对策。
“如果您真有要事跟我商谈,我晚上可以直接来找您,可是现在我的时间很紧急——”
房蔚的手径直挽向乔言腰部,乔言赶紧挪到一边,抱住了绿化植株。
房蔚冷着脸将她抵在树前:“乔言,你知道我耐心有限。”
“我知道,可是我要向您说明,您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房蔚想了片刻才说了一句:“里面有个时装周的设计师,就是靳尚和于诺想取得代言的那家人。”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说服力了,乔言马上松了手,拍开衣服上的粉尘,端庄自若地朝里走。房蔚讥讽的声音传来:“果然是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主义。”
一进二楼大厅,零零散散的谈话者向乔言投来注目礼,明显带着惊异。乔言懂得他们的惊奇,半年前被房蔚踢出门的女人现在又走在了他身前,这里面的牵连的确值得嚼谈。
乔言抬头经过厅堂,顺便寻找形似设计师的身影,努力甄分她脑海里的存像。
这次想是有房蔚亲自到场,所经之处,她只听到私语窃窃,没有公开的嘲讽。
房蔚突然越过她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这个细节动作她注意到了,她任由他带着她走完外面的廊道。
身后的议论稍稍加大了声音,有那么关键两句乔言捕捉到了:“邵一一也来了,这下可好,两任小蜜要撞‘房’了。”
语声委实可恶,乔言听后还能做到微微一笑。房蔚牵了手还不够,突然又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吧台前,调酒师首先招呼了句“房先生喝点什么”,房蔚向他吩咐:“请那边说话的黄先生喝一杯七色彩虹,就说我的意思。”
房蔚转身斜靠在吧台边缘,右手搁置在台面上,臂弯里还半围着乔言的腰,乔言安静地站好,坦然地接受各方面看好戏的目光。
先前嘲笑的黄先生对上房蔚的方向,面色变了变,咬牙喝下一大杯五颜六色的女士甜酒。
乔言怜悯地看着他。他其实也没说错,不过搁在今天房蔚忽喜忽怒的状态下,他难免有撞到枪口的嫌疑。
如果他不喝,下场又是什么样呢?
乔言试探着问:“这里是您开的?”
“不是,我有股份。”
她转念推敲:“会长难道是芷姐?”
房蔚对她微微一笑:“聪明。”
乔言了然,闭上了嘴巴。既然他这么大方地证明了与芷姐私交甚笃,她能联想到很多可能性。
“靳尚真的是芷姐的儿子?”她冷不丁问,“您两年前投资娱乐界,靳尚那个时候刚出道,芷姐不去扶持他反而扶持您,这其中的关联有些微妙。”
房蔚牵着她的手朝前走:“晚上告诉你答案。”
这样,有关她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