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德福去书房添茶水的时候,就看到本该坐在书桌前的皇上正躺在软榻上,头枕王爷的大腿,身盖虎皮毯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王爷念奏折。凤离天一手拿着奏折,一手运着真气给哥哥按摩腰股。
铜炉中的炭火忽明忽暗,与寒冷的外界形成强烈的对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持埽的宫人还在不停地扫雪,以保证道路随时通畅。轩辕锦墨从窗外移开视线,仰头望着认真读着奏折的家伙,“……东南边境小股盗贼侵扰盐城……”,性感的薄唇一开一合,优美的喉结在白皙的脖颈中上下滑动。
以前的冬天是怎么过的呢?轩辕锦墨有些出神的想。皇宫本就是个肃穆的地方,到了下雪的时候就越发的安静,或许是太子殿的铜炉没有盘龙殿多吧,轩辕锦墨觉得太子殿没有这里暖和,自己那时候总是上完朝就去批奏折,然后接见一些单独上奏的大臣,再与父皇探讨一些大事,吃过午饭就坐在榻前看书,或是接见一些幕僚,黄昏时练一会儿功夫以免荒废,然后一天就过去了。
日复一日的重复同样的生活,白天还好,晚上总能听到寒风吹过屋角的呼号声,让人心里觉得空空的。年关将近,也不能借故出去散心,困在皇宫里除了正事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就算赏雪也总能偶遇到奇怪的女人,有大臣陪着可以避免女人却又不得不风雅的作诗,实在是难受,莫不如在太子殿看书。
“这明明是邀功嘛,自己都说是小股盗贼,还说得大义凛然。”凤离天撇撇嘴,直接把折子扔到一边,也不问轩辕锦墨处理办法,抓起另一本奏折又开始念。
“天儿,我们出去踏雪吧。”轩辕锦墨突然说道。
“臣近闻瑞雪突降,实乃祥瑞之兆,夫君者……啊?”凤离天正读得起劲,突然停下来,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人,也不用确认,直接欢呼一声,“好啊,我都快闷死了。”随手扔了手中的折子就要起身。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大皇子来给您请安。”门外的太监煞风景的突然禀报。
轩辕锦墨皱了皱眉,皇后与皇子前来请安,外面又下着雪,于情于理都该让他们进来,况且,若是不让他们进来,便说明对皇后或是大皇子有偏见,继而会引发一连串的麻烦。但是,坐起身来望着凤离天,若是天儿不高兴,自己事后再解决那些麻烦也无所谓。
凤离天笑了笑,对门外道:“让他们进来吧。”说完,按着轩辕锦墨不让他起身,靠在自己怀里,盖好毛毯,霸占意味十足。
“听闻皇上今晨龙体欠安,故臣妾便携皇儿前来问安。”行礼之后,皇后便说明了前来的正当理由,抬头望向软踏上的帝王。威严的帝王许是身体不爽利,躺在软榻上不曾起身,淡淡的说了句“劳皇后费心了”便没了下文,一切都很自然,除了皇上身后的“靠垫”太过刺眼。
“皇叔!”迫于父皇的威压刚刚敢抬起头的轩辕安然惊喜的叫出声来,想要上前亲近凤离天,却被皇后一把拽住。
“原来凤王也在。”皇后似乎刚刚看到他,颇没有诚意的说。
“皇嫂不必多礼。”凤离天很客气的请她免礼,尽管皇后并没有向他行礼。
“皇叔,我们去玩雪好不好?”向来沉稳的大皇子,见到靠山皇叔就忍不住喜形于色。本来在皇上面前如此失礼是不该,但是皇后现在巴不得凤王离开,好让她与皇上独处,自然没有责怪大皇子,静静地等着凤离天开口。
“好啊,”凤离天爽快的应下,还不等上官思怡高兴,便说道,“麻烦皇嫂先带着安然去御花园,本王与皇兄片刻就到。”
“胡闹,皇上怎能……”
“就这么做,皇后若没什么就先退下吧。”
皇上怎能去打雪仗呢?皇后忙出口反驳,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只得愤愤的拉着大皇子离去。
“安然现在跟着皇后过吗?”凤离天一边给哥哥穿上厚厚的棉袍一边问道。
“嗯,上官思怡是个明白人,懂得怎么做才是对的。”轩辕锦墨给凤离天扣好领口的盘扣,拉着他向外走去。
推开殿门,殿外的冷风席卷而至,轩辕锦墨微微瑟缩了一下,接过德福递过来的披风给凤离天披上,并亲手系着绒毛球的紫色缎带打了个结。雪白的披风,紫色的领子,将那张精致的脸映得越发迷人,当年猎雪狐,就是为了在下雪的时候能亲手给他披上,今日终于实现了。轩辕锦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凤离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一个紫色毛球,轻轻嗅了嗅:“这上面还留着墨的味道。”嘴角勾起的坏笑显然是意有所指。
轩辕锦墨一张俊颜刷的一下红透,咬牙道:“已经清洗过了。”
“我是说有哥哥指尖的味道,墨你想哪儿去了?”凤离天轻笑着从后面搂住爱人的腰,实则在肚子里闷笑不已。
“哼!”轩辕锦墨冷哼一声,向后给他一肘子,不理会喊痛装可怜的某人,大踏步向御花园走去。
雪还在小片小片的降落,广阔的御花园被积雪覆盖,尚未有人踩踏过,走在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湖水结成了冰,亭台楼阁一片一装素裹,奇花异草早已败落,只有几株腊梅开的正旺,只是那与血同色的花让人分不清它与枝上的雪,所以整个御花园就是高低起伏的白茫茫的一片。
“你最近有没有姚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