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免礼。”皇上过来扶着太后坐上上首位。
随着皇上一声威严的“开席!”,令一声声传下。不一会儿,一排排身穿淡红色宫装的宫女就端着案盘,有条不紊地走进园来,在席间往来穿梭,将佳肴轻放在桌上,没有发出一声碰撞声。半盏茶后,所有的佳肴都上齐了。
皇上站起身来,对下面的人说道:“今日太后椿寿,乃我大兴第一盛事。太后德为世重,寿以人尊,福禄满身,乃我大兴之幸也。众爱卿,与朕一同叩拜太后,祝愿太后金体安康,山河长寿。”
众人起身跪拜,“恭祝太后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太后笑呵呵地应了,忙叫众人平身。
祝词说完了,寿宴才算开始。一旁的乐仪开始奏乐。
席上摆着饭面,汤品,膳菜,糗饵等共几十品,应承九九大庆之意。
另一侧的官员们开始敬酒,李晃身后的惊蛰也开始给李晃布菜。
李晃这桌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倒是没人喝酒,李晃只低头吃菜,并不找身边的公主攀谈。
☆、情不知所起
清惠特地坐在面朝官员一侧的方向,也不动筷,只是愣愣地看着被一堆大兴官员包围着的可单赤那。一身靛蓝色曳撒胡服衬得可单赤那皎如美玉,俊美得让人惊为天人。
清惠痴痴地看着可单赤那,俏脸酡红,像是喝了酒一般。
李晃见清惠痴傻的模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正在与礼部尚书袁平之侃侃热聊的可单赤那。李晃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看清惠,也不出声,又低头吃菜。
席间,可单赤那看着与一身绿色襦裙,风格与前几次迥然不同的李晃。挥手叫过身边的侍从,倒了一杯酒,吩咐他给李晃端过去。
李晃正吃得开怀,突然冒出一个漠余侍从端着一杯酒过来。李晃疑惑地看向可单赤那,可单赤那正端着一杯酒,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李晃蹙了蹙眉,但还是端过酒杯,不能当着那么多人拂漠余王子的面子。李晃在众多惊疑目光中,略举杯向可单赤那示意了一下,喝了那杯酒。
同席的除清惠外的公主都面带疑惑,不知道李晃怎么跟漠余王子有了交情。清惠却一脸的惊怒,愤愤地看着李晃,握紧了桌下的手,长长的指甲都快嵌进肉去,尖锐的痛感都没能拉回她的理智。
李晃却不管别人怎么想,低头吃下几口菜压住上滚的酒气。
等李晃吃完碟中的菜,惊蛰再想为李晃夹菜时,清惠迅速拿起桌上的筷子,伸筷夹住惊蛰先夹住的菜。
惊蛰赶忙放开,放下手里的筷子,对清惠福身道歉,“公主恕罪。”
清惠满脸怒色,低声喝骂:“贱婢!不长眼睛吗?”
惊蛰低头不敢出声。
李晃看着清惠上扬的叶眉,明白她这出是因为什么,也不道破,只说道:“惊蛰也不是故意的,清惠公主消消气。”
本来清惠自己伸手夹菜就已经很不合适了,何况还是她自己夹上别人先夹上的菜。同席的公主们惊讶地看着清惠,安阳出声劝道:“清惠姐姐,算了吧。这是皇祖母寿宴呢。”
清惠听到寿宴惊醒过来,恨恨地看了惊蛰一眼,冷哼一声便作罢了。
李晃被清惠这么一闹,也没心思再吃了,示意惊蛰站她身后去。
可单赤那一直在注意着李晃这边,自然也看见了上次跑到他跟前的公主,刁难李晃的婢女。可单赤那看着清惠略摇摇头,看着面相像是个性子好的,原来跟他的好妹妹一样的骄横。
宴席直吃到戌时,结束后就是听戏。
这戏不像一般戏园子里唱的那种戏,寿宴戏就是乐仪坐在戏蓬里清唱。所谓清唱就是不化妆,不登台,只是坐着随着鼓声唱赞戏。
李晃在以前皇上和太后寿宴上见识过这种戏,无趣之极。但是作为一种仪式,所有人都要去听,是一种对寿星的祝福。
到了畅音阁,戏蓬已经搭好。官员们都依次落座,李晃坐在前两排,盯着戏蓬上大红色的幕布。
过了一会,鼓声响起,一阵低沉肃穆的声音从幕布后传来。
听着枯燥的赞戏,李晃有些昏昏欲睡。
李晃恍惚间,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惊醒过来,四下张望,周围是一张张认识的不认识的,或雍容华贵或威严肃穆的脸,全都不是他。
李晃苦笑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时幕后又传来声音,李晃浑身一震,竟真的是他!
往年寿宴戏都是宫廷乐仪演奏,所以李晃没想过程生会出现在宫里。
李晃认真地听着幕后的声音,心下满是抑不住的激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方幕布,仿佛能透过去看到后面的人。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李晃坐立不安的,恨不得立刻过去找他。看着周围的人群,她硬生生地忍下了。
终于等到皇上送太后回宫去了,众人也开始散了。李晃让惊蛰陪着王妃先回去,略交代了下,就匆匆到了戏阁后院门口。
听着里面有些杂乱的声音,李晃立在门口踌躇着。见了程生要怎么说呢,他上次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
李晃正想走,里面就走出人来。
是崔老板。他看见李晃十分惊讶,忙上来见礼。
“小的见过王爷。”崔老板笑得一脸褶子。
李晃见是他,想到自己的疑问,就问道:“为什么今年是你们进宫唱赞戏?”
崔老板一脸赔笑,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