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心正待答话,听到外面门铃响起,她站起来走过去。
吴妈连忙放下鸡毛毯子说,“我来我来,你坐着。”
永心已经打开大门了,门外站着一年轻男子,手上拿着一只小盒子问,“请问关永心在吗?快递!”
“是我。”她在单子上签了字,说声“谢谢”取过盒子,关上大门。
吴妈好奇的问,“小姐,这是什么?”
永心笑笑,“不过是我在网上买的一点钙片,最近晚上睡觉老出汗,要补点钙。”
吴妈妈狐疑的看着她上楼的背影。
永心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又从里面反锁了,找出眉刀划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两盒钙片来,又取出一个报纸团,展开来,里面是两粒白色的小药丸。她仔细的看着外包装盒上快递单,店家果然很注意,上面并没有药名,在物品栏里只写了钙片两个字。她把白色的小药丸紧紧的拽在手里,又把报纸揉成一团塞进盒子里,而后把小药丸放进抽屉里,拿了盒子下楼扔进垃圾筒里。她走上楼梯去,在楼梯旋转处站定了,静静的看着楼下。一会儿,吴妈走到垃圾筒旁,拿起她刚才扔掉的盒子,左看右看,又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单子,而后把里面的报纸都拿出来,细细的拆开看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而后把盒子报纸都扔进垃圾筒里。永心看她离开了,才轻轻的走上楼去。
傍晚的阳光很温暖,永心在院子的躺椅上继续看《古诗十九首》,庭院里海棠蟹爪兰正开的欢,芳香扑鼻。清风抚面而来,吹起她耳畔的发丝,发梢撩在脸庞上,酥酥麻麻的,她整个人慵懒的隐在淡金色的夕阳里,困意渐渐袭来,她干脆把书合在脸上,闭了眼睛休息,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吴妈走到院子来,轻轻唤她,“小姐,小姐。”看她已睡着了,走到里屋取来一条薄薄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而后又转身进屋子去忙碌。
沈逸承走进院子来,只见永心躺在椅子上,书掩在她的脸上,他轻轻取下书来,在她旁边坐了。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睡梦中的她柔软许多,嘴角微微上扬,并不如醒时那般倔强冷漠,短发微微蓬松,前面几丝随风飘舞着,他伸过手去轻轻的按压下去,一松手,发丝又飞扬起来,他又轻按下去,绕是几次,永心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见是他,睡眼惺忪的说,“你下班了?”
庭院里的白炽灯光照的她肌肤越发的白,她坐起来说,“我怎么就睡着了,都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他看她脸上微微有些笑意,语气也温和,料想前几天的事她已经不气了,说,“我还没吃,想着回来陪你一起吃。”
她嫣然一笑,眼波流转,“你那天不是说要陪我喝酒吗?我今天就想喝点。”
他看她突然转了性子,心情也明朗起来,“好,不过不许喝多了。”
“喝多怕什么?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外头,你还怕我借酒发疯?”她笑着拉过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去,他心下微微一怔,心中欢喜起来,反握过她的手,两个人走进餐厅去。
酒柜上有一支开了瓶口的红酒,永心浅浅一笑说,“我中午头疼,喝了一杯。”
他拿过来说,“那就喝这支好了。”
他把酒倒在水晶酒杯里,推到她的面前,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永心举起杯子轻轻同他的杯子一碰说,“生日快乐!”
他楞住,“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从小就没了父母,一直是由哥哥嫂子带大,自从出国留学后,这些年生日大都是自己一个人过。
她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你忘记我做过你的专访?”
他又给她倒上一杯,“喝慢点,这酒有后劲。”
因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上有微微的潮红,她摇晃着杯里的酒,水晶混着红酒在灯光下如红宝石般闪烁,她眯着眼睛说,“那我喝了这杯,剩下的你都喝了吧。”她抬起头一仰而尽,而后看着他说,“可惜连蛋糕都没有准备。”
他心下动容,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有你在就够了,我们不拘泥于形式。”
她看着他把酒都喝了,她伸过手去拿过瓶子,又给他倒上。两杯酒喝下去,她有微微的醉意,心突突的跳的厉害,话也渐渐多起来。絮絮的说着从前读书时候的事,又是怎样来到这座城市,他也说了许多,从小时候谈到出国留学,又说到自己没有父母,一个人在异乡求学时的孤独,过节过生日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言语里透露着许多的无奈落寞。
她一贯知道他的强硬凌厉,此刻听着他字字句句,心里若有所动,她看着他把一瓶酒都喝了,说,“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礼物?”
他酒量一直很好,平时喝几支红酒下去都没事,今天却已觉得微醺,只见她一张脸在灯光下艳若桃花,他想,大约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脸热的厉害,身上也是滚烫的。他很期待的问,“你还准备了礼物?是什么?”
“你把眼睛闭上!”她柔柔的说,一双眼睛因着酒的缘故,眼波欲流,他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融化开来,而自己已腻在其中欲罢不能。
他受了蛊惑闭上眼睛,她探过头来,吻在他的唇上。他心中升起异样的光彩,缓缓的睁开眼睛,她不过是蜻蜓点水,唇已离开他的,因着灯光,双眸越发的乌黑晶亮,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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