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学长的眼光挺特别的。”
“杨杨很好,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些意外。嫂子当然很可爱。”
陈小杨摸摸鼻子,呃——偷听别人讲话不太好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下门,推门进去。褚茵抬头看到她,婉然一笑,忽然说:“小杨嫂子,你不知道吧,大学时我还暗恋钟学长好几年呢!”
钟石猛地一咳,尴尬地放下手中的水杯,连忙抽了张纸巾擦嘴。陈小杨看着他那窘然的样子,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一笑,褚茵也跟着笑了起来。
“暗恋?你没表白啊!”陈小杨问道。
“没有,那时候不敢呀!”褚茵说。
“胆小鬼,有什么不敢的?”
两个女人笑闹成一团。
钟石无奈抚额,只好转移话题。他关切地问陈小杨:“阿姨的电话?说什么?”
“问我们小年怎么没回去吃饭。我和她说了有事。”
“嗯,过几天再说吧!”钟石说。
作者有话要说:
、压垮小骆驼
“杨杨,锅里炖的排骨粥,吃的时候可以再加点盐和胡椒粉。我上班去了。”
钟石一边穿上风衣,一边嘱咐陈小杨。陈小杨急忙抓过一件夹棉睡袍披上,赤着脚溜下床,匆匆跑出卧房。
“怎么啦?”钟石停住脚,意外地看她。“赶紧回去。容易感冒的。”
陈小杨望着正准备开门出去的钟石,顿了顿,说:“你不是还没吃早餐吗?”
“来不及了,这个粥比较费时间。我回头泡点麦片就好。”
陈小杨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钟石面前,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脖子。钟石拍了拍她的背,笑着问道:“怎么啦?舍不得我?”
“唔……”陈小杨爱娇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说:“忽然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好辛苦的!”
“你才觉得啊,这算是良心发现吗?”钟石忍不住打趣她。两个人一路走到今天,不得不说,感情上这丫头一直是接受的那一方。当然钟石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在他心中实在是太年轻了。
“这么辛苦,哪天你累了会不会不要我了?”
整张脸埋在他胸口,陈小杨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钟石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意外看到一双迷茫的眼睛。他安慰地拍抚着她的背,轻笑着说:
“这算是婚前恐惧症吗?你呀,永远是我最甜蜜的负担。”
钟石总觉得这两天陈小杨情绪不是太好,是因为没见过他的父母家人而忐忑?或者是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要成立家庭?
法律上,他们已经结婚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起生活的很好。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忙了。她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大概就容易胡思乱想。他心里打算,寒假开学还是让她回去上班吧。
“好了,再这么粘下去我真要迟到了。”钟石在她额头留下一个轻吻,转身走出门去,又说道:“对了,今晚我可能回去晚一些。”
“知道了。”
“嗯,回去再睡会儿。这样冷。”
陈小杨看着钟石的车开出小区,渐渐远了,才不舍地离开阳台,坐在客厅里发呆。
钟石哪里知道,他那句“甜蜜的负担”成了压垮小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情相悦又怎么样?一时的意乱情迷,绝对不能成为双方共同生活几十年的基础。”
“婚姻不是简单的一加一,传统的门当户对有着他必然的道理,双方有着相同的教育背景和家庭背景,有着相同的生活品味和价值取向,有共同语言,有相似的交际圈子,能够相互容纳和良好沟通,才能保障双方厮守终身。”
陈小杨不止一次想起秦正瑶说的这番话。
她越来越觉得,秦正瑶的话还真他妈的恶毒。
入骨三分。
入骨三分啊!
一段简简单单的爱情,怎么会搞的越来越复杂?从她车祸住院,知悉钟石的身份,当她这些日子以来重新认识钟石,才蓦然发觉:
他们的距离好大!大的让她有一种无力感!
他们的世界真的不同。
他的天空太大,让她陌生。
两情相悦倒底能走多久?
婚姻的基础到底应该是什么?
“不要让你自己成为他飞翔的阻力!”
阻力呵!
甜蜜的负担也是负担。何况,眼前种种事情简直是要把钟石拉进一个大大的咸菜缸!
她有了想逃的念头。
这念头就像一种恐怖的病毒,从她的心底悄悄滋生,肆虐地侵蚀着她的整颗心,渐渐产生出一种可怕的力量,紧紧抓住她,控制着她的意识,在她的思维中不停放大,直到她放弃了思考。
陈小杨浑浑噩噩地拉出一个不大的旅行箱。
她打开衣柜,各种暖暖的色彩呈现在她眼前,从浅粉到深红,还有柔柔的鹅黄,嫩嫩的姜黄,淡淡的粉紫……一天又一天,钟石把这些温暖的色彩填满了她的衣柜,挤走了她那些冷冷的蓝色衣物。陈小杨随手拿起几件厚实保暖的衣服扔进旅行箱,看着箱子里揉乱的一大团,她挫败地坐下来,意识又开始游离。
以后,钟石也会给别的女人买这些颜色暖暖的衣服吗?
反正拿不了,算了。她扔掉手中的白色羽绒服,拉开衣柜下边的抽屉。钟石平常总会放些日常的零用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