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处倒放了他进去。他进门先行了礼,看贾母时,却见她倚在榻上,满头花白头发,神思不定,精神颓败,竟有大异先前的光景,和他说了两句话,语声中的悲凉之意难掩。
小女儿的逝世对她的打击之大,实在大大的超出众人的预料。
眼见得贾母说话间神思恍惚,说了上句,下句又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蹲在榻脚给贾母捶腿的琥珀忙给贾环打了个眼色。
贾环会意,躬身笑道:“老祖宗,怎么不见二姐姐她们?”
贾母回神,头痛似的按住了额角,指节用力摁了两下,勉强道:“和宝玉抹骨牌呢,好孩子,你也和他们一处顽去。”
贾环应了,自掀了帘子进去,迎春她们却并没在抹骨牌——迎春侧倚在大枕头上,手里执着枚黑棋子敲打棋盘,她是个沉静温柔的姑娘,看上去柔软可亲,惜春手里拈着支堆纱的花儿瞧个不住,还上手抠络在上面的小珠子,至于正和宝玉坐在一处窃窃私语的小姑娘,正是他的胞姐,贾家三姑娘贾探春。
论相貌,她更胜过两个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