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乖得很,中途饿了才敢对着包子铺嚎哭要吃包子。
谢成堂稍微有点洁癖,他原本就极度不喜谢小峰,此时见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连车都不愿意让他上,直接将他拎到包子铺外面的自来水池边,让他自己洗脸。
谢小峰坐地就要打滚,谢成堂长腿一迈,就把他扔下自己开车走了。
谢小峰就哭着在后面追车子。
足足追了两百米,谢小峰哭的嗓子都哑了,谢成堂才开着车子回来,打开车窗问他:“还哭不哭了?”
谢小峰连忙用袖子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打着嗝哭道:“不,不哭了。”
谢成堂嫌恶地望了眼他身上的占满了鼻涕的袖子,“把外套脱了。”
谢小峰脱下外套,怯怯地看着谢成堂。
谢成堂冷着脸道:“我要是看到你把鼻涕弄到我车上,立刻给我滚下去!”
谢小峰吸吸鼻子,紧紧抱着怀里的外套,半点不敢弄到车上。
他将谢小峰送回华县,谢小峰一下车,就扑回到谢母怀里,条件反射就想捶打谢母哭闹,突然想到谢成堂在后面,只嚷着饿死了要吃饭。
谢母怯弱地看了谢成堂一眼,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连忙低着头去厨房给谢小峰下面条。
谢小峰不敢和谢成堂在一块,跟着跑进厨房,又恢复了他跋扈的本性,喊道:“我要蛋!”
谢母便给谢小峰又煎了个蛋。
若说谢小峰在刚出生的时候,谢母因为谢成堂而很喜欢过这个孙子的话,在他长到三岁之后,学着他妈开始对谢母破口大骂并拳打脚踢开始,谢母便对谢小峰冷了心。
她永远都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对她最重要的,那就是谢成堂,唯有谢成堂才能保证她在家里的地位,也只有谢成堂才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
所以她几乎就是谢成堂的应声虫,谢成堂若说屁是香的,她就一定会在旁边鼓掌叫好,并说:“我闻了,屁就是香的。”
她嫁给谢父的时候只有十五岁,连初潮都没有来,上面的婆婆又是个恶毒的继室婆婆,她家人五年都没有开怀,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好不容易开怀了,还是个女儿,后来生了一胎又是个女儿,在这之前,哪怕她怀着孕,她在家就连多喝一口水,都要被她的继室婆婆破口大骂,从街头骂到街尾。
在生谢成堂的时候,大家都说着还是个女儿,直到她临生的前一天,她还挑了八担水,将家里水缸全部挑满。
她知道她婆婆是不会伺候她月子,之前剩下二女儿谢成雨的时候,只三天,继室婆婆便将她赶出去干活。
一直到她生下谢成堂,生了个带把的那一刻,她在这个家里辛辛苦苦十几年,才吃上鸡蛋,才坐了月子。
有了儿子后的她,哪怕她性格依然懦弱,依然是这个家里人人都能欺负的对象,可她知道不一样了,她在这个家里有了倚靠,她不再不安,不再彷徨,她不需要再靠公公和丈夫,她下半辈子只需要靠儿子。
她的腰板挺直了。
在这个家里,唯一会护着她的,就是她三个孩子。
所以她不论有什么委屈都会和三个孩子说,一点头疼脑热,哪怕是手指上破了点皮,她都会每个人都说一遍,让三个孩子来心疼保护她。
谢成霜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孙子辈的人,很是得她公公谢老头宠爱,性子自私又霸道,但她的二女儿谢成雨却不同,谢成雨是从小看着自己母亲是如何柔弱不堪的被所有人欺负,所以她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要成为谢母那样的人,小小年纪就凶悍的像条野狗一般,用小小的身躯挡在谢母面前,帮她抵御来自外界的敌人。
所以小时候谢成雨是被谢老头和谢父打的最狠的那个,而谢母就只知道哭。
谢成雨每次看到母亲哭都很烦,很想吼一声,“能不能别哭了!”
可下回别人欺负她,依然是她瘦小的身躯挡在母亲身前,像一条恶犬般和人撕咬打架。
谢成雨在这条街上和谢成堂一样有名,因为人人都知道谢家那个疯丫头惹不得。
现在那个疯丫头嫁出去了,听说是去了外地厂里打工。
没有了谢成雨的保护,谢成堂也不在家,又多了一个赵美心,谢母在这个家里的日子再度难过起来。
赵美心从她的牌友那里听说谢成堂回来过,赶紧放下手中牌赶回谢家,回来的时候谢成堂已经走了,她对着谢母又是一顿发火,吃完午饭气不顺的躺在床上睡觉,睡了会儿去谢父的猪肉铺子里抓了把钱,在谢父杀人般的眼神当中若无其事地跑去继续赌钱。
谢成堂送谢小峰回来,赵美心依然不在。
谢母给谢小峰做完面条后,就开始在谢成堂面前抹泪。
她的两颊还肿着,头发稀疏发黄,穿着这个家里最破烂的灰扑扑的衣服,和光鲜亮丽衣冠楚楚的谢成堂站在一起,就像是乞丐一般。
谢成堂被她哭的一肚子火:“你能不能不要再穿这些衣服?这些衣服你穿着给谁看?我是不是没有给你买衣服?我买的那些衣服你为什么不穿?”
谢母被谢成堂吼的直往后缩,怯懦地说:“这,这衣服还能穿……”
“哪里能穿?我问你哪里能穿?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扔掉?”谢成堂只觉得满心烦躁:“我在外面开汽车,给家里建楼房,你就给我穿成这样?是不是所有人都说我谢成堂虐待你你才开心啊?”
谢母只是习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