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帮朱妈妈一起端菜盛饭,楼下饭厅传来瓷碗之间碰撞的声音。
“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去了?”秦孜秀用手肘顶了顶同在打瞌睡的夏东庭。
夏东庭猛得惊醒:“啊…我去叫淮淮。”
三人一起下楼,朱妈妈站在楼道口,用围裙擦着手:“快上桌!”
夏东庭家的饭桌是圆形红木桌,带着玻璃转盘,这是当年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的配置。现在夏家只有三个人,但桌子一直没换。今天朱妈妈做了一整桌年菜,摆满了整张大桌,五个人稀稀落落地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宋伯伯开了一瓶红酒,夏东庭挨个儿给每个人倒了半杯,淮淮年纪小,喝的椰子汁。
“东庭,来说两句吧!”朱妈妈怂恿夏东庭讲两句祝酒词。
夏东庭自打老太太去世以来,还是第一次在老宅里过年,这样的气氛让他心里产生一种厚重的感动,他张了张嘴唇,想说什么,却组织不上语言。
“没事,随便说两句,”秦孜秀在一旁煽风点火,“平日里看你可挺能说的……”
秦孜秀这么讲,夏东庭觉得臊得慌,朱妈妈见两人互动,凑到宋伯伯耳边说了几句偷着乐。
“那我就稍微讲讲。”夏东庭清清嗓子,“我前几年一直在国外过年,好久没回家过年了。首先我得感谢一下朱妈妈和宋伯伯,把家管理得这么好,让我在外头工作没有后顾之忧,每次我回家也都给我准备这个那个,你们辛苦了……”
朱妈妈眼眶有些泛红红,头歪到一边,宋伯伯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还有孜秀和淮淮,感谢你们俩的到来,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也觉得很有意义,是你们让家里有了生气,能认识你们是我的福气。”说这话的时候夏东庭没敢看秦孜秀的眼镜,光盯着手里的就杯,“好了,我们举杯吧,祝我们大家都有幸福顺利的新的一年!”
五人举杯,碰杯,虽然各有各的心情,但新春的美好愿望是同一的。
“秦小姐,快尝尝这老鸭汤,我煲了一下午,”朱妈妈转动转盘,把老鸭汤转到秦孜秀面前,“你太瘦了,要补补身体。”
夏东庭不可置否,拿过秦孜秀面前的汤碗给她盛汤。
“朱妈妈您太客气了,直接叫我孜秀吧!”
秦孜秀有些不好意思,对方是长辈,怎么能让她尊称自己呢。
“好,孜秀,你多吃!”
朱妈妈合不拢嘴,也给宋伯伯夹了好多菜。
小秦淮不挑食,胃口也好,前一阵因为肠胃问题吃东西有所顾忌,现在好透了,秦孜秀允许他随意吃。于是他便把每道菜都尝了,宋伯伯直夸他吃饭乖,一点都不让人操心。
秦孜秀这些年练了一些手艺,却只是家常便饭,上不了宴席的。得知这一整桌家宴都是朱妈妈亲力亲为准备的,秦孜秀真心感到佩服。
“好吃吗?”夏东庭给母子俩剥了一盘蟹肉端到两人面前,“尝尝这个。”
夏东庭生来就是少爷命,哪儿伺候过别人吃饭啊,秦孜秀都吃了一惊,除了“谢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叔叔,这个蟹肉好大呀。”小秦淮夹了一口塞进嘴里,肉厚且清鲜多汁。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蟹肉。
夏东庭知道孩子可能很多东西都没吃过,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一定会让他吃更多更好的东西:“好吃就多吃点,蘸点姜汁黄酒,味道更好。”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酒足饭饱后,夏东庭起身走到小秦淮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孩子衣服口袋里。
“妈妈!”小秦淮不敢动弹,直接问妈妈意见。
秦孜秀想推辞来推辞去最后还是要收的,不如直接收了,免得夏东庭下不来台。
“叔叔给的就收着吧,要跟叔叔说什么?”
小秦淮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门牙:“谢谢叔叔,叔叔新年快乐!”
夏东庭低头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大口:“多买文具!”
“我们准备的没东庭多,你别嫌弃啊!”
宋伯伯也过来把一个红包塞进孩子口袋,秦孜秀还没来得及阻拦,站在一旁的夏东庭就给孩子拉上了口袋拉链:“收着,都收着!”
秦孜秀谢过宋伯伯夫妇,孩子本来哪来的福气能收到这么多红包啊。
“谢谢爷爷奶奶,祝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朱妈妈连声说“好”,她是真喜欢这个孩子,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他跟小时候的夏东庭真是太像了。
饭后秦孜秀还孩子被朱妈妈“赶”到楼上看春晚,夏东庭和宋伯伯坐在楼下客厅讲一些公司的事情。
外头天已经很黑了,茗香居位于二环外,是允许燃放烟花的区域,窗外传来接连不断地礼炮声,秦孜秀站在窗边,小秦淮跪在凳子上看外面的烟花。
“妈妈,这里的烟花好好看啊。”
是的,富人区的烟花总是比普通居民区的烟花灿烂得多。前些年的时候秦孜秀被烟花烫过手腕,至今右手前臂上还有一小块棕色疤痕,她自此不敢再玩烟花,也没给孩子买过。
小孩子们对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总是好奇又渴望的,小秦淮也是,但他不说。
“淮淮,快来!”夏东庭站在屏风口拍了拍手,“跟叔叔放烟花去!”
小秦淮下意识高兴地冲向了夏东庭的怀里,夏东庭抱住孩子,冲着秦孜秀:“你不来吗?”
开春了夜里也还是冷,宋伯伯已经和朱妈妈回房看电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