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外等候的一干人等,看皇上终于如此狼狈地出来了,手中明明拿着伞,却在如此大雨之中,收了起来,像宝贝似的,拿在手中。
难道,这伞,不是用来遮雨的吗?
这,皇上莫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儿了?
这些人心中奇怪,却是不敢多言,只能用自己所带的伞帮皇上遮了雨。
李治一言未发,带着这些人,沮丧地便回了宫。
就在李治转身走了之后不久,紧闭的屋门终于是打开了,露出了武媚那张不施粉黛的脸,
脸上泪痕交错,双眼红肿。
她望着李治的背影,伸出一只手,仿佛要抓住些什么。
看着李治越走越远,她禁不住追了出来,丝毫不管那屋外瓢泼的大雨。
翠儿见状,赶紧拿了一把伞跟了出来,遮在武媚的头上。
雨实在太大了,武媚浑身上下已是湿透了。
不过,她此刻丝毫顾不上,她只是刻骨地思念着李治,然而,因为上次徐惠之事的教训,她不再会为儿女情长而坏了大事的了,只能自苦自伤。
她知道,这一次,她也重重地伤到了李治,希望他能够尽快地走出来。
幸好,他们总算还是有再见的那一刻,只是,相隔的时间有点长……
武媚无声地哭喊着,翠儿一边拿伞遮着她,一边大声劝道:“小姐,回去吧,我们,回去吧……”
雨伞遮着。这二人还是浑身都湿透了;翠儿的喊声湮没在了狂风暴雨中。
望着李治已经看不见了的身影,武媚忽然一个踉跄,摔倒在了雨水横流的地上,翠儿扔掉手中的伞,赶紧去扶。
可是。武媚此刻伤痛欲绝,又浑身湿滑,翠儿一时哪里扶得起来!
突然,横拉里冲出了一个人来,快速将武媚扶起,并一把抱在了怀中。
武媚像失了魂儿似的。兀自哭着;翠儿却是大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却是化作了隔壁白马寺和尚的南山道长。
可是,南山道长他,为何如此这般地。紧紧地抱着自家小姐?
这南山其实早就看到了这一幕,然而,他心中清楚自己的立场,所以,他拼尽了全力,才忍住了没有现身,只是听之任之。
然而,他的心。却并不比这一个门外,一个门内的人好受。
在看到武媚摔倒在风雨中的那一霎那,南山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多年来。他拼命压抑的感情,就这样瞬间便爆发了。
他的身体,已经不受他的理智所控制,完全被“感情”这个魔鬼占了上风。
冲出去扶起武媚并一把抱住了她之后,南山放纵着自己的情感,在暴风雨中重复地喊道:“阿真。阿真,这几年。就让,就让我来爱你。让我来爱你……”
翠儿像个木偶一般立在风雨中,雨水浇湿了她也不自知,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南山道长不算太大的声音却似雷霆般震醒了武媚,她像刚从梦中醒来一般看着正紧紧抱着自己的南山,满是疑惑地道:“吴总,你,你刚才说什么?”
南山把武媚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她揉到身体里。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与她如此接近过,他喘息着,不顾一切地道:“阿真,让我来爱你,求求你了,求求你,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我爱你,一直爱你,阿真,阿真……”
武媚闻言呆了一呆,片刻,她便恢复了常态,用冷静到绝情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吴,总,请,你,放,开,手。”
武媚身上的温暖让南山此刻彻底地失去了理智,他疯狂地大喊:“不,不,不!我不会放手的,不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压抑自己,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就是因为我不想当第三者,我不想在你们二人之间横插上一杠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我怕你伤心,怕你难过,怕你为难。你们相爱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是在一边默默地祝福着你们,自己舔着只有自己才知道有多么痛的伤口;现在,你们不得不分开一段时间,我看到你那么痛苦,我的心都快要碎了。这一段时间,就让我来爱你、抚慰你,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够减少一些你的痛苦。你放心,只要到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我立刻自动退出,绝不让你难做,也绝不会改变历史。阿真,你就答应我,求求你了,好吗,好吗……”
南山兀自说着,这厢便情不自禁地吻上了武媚的脸,那交织着雨水和泪水的滑腻,让南山沉醉。
武媚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猛地挣脱了南山,挥起右手,“啪”地给了南山重重的一个耳光。
南山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惊疑地看着他眼前似乎有些不认识了的武媚。
雨仍然哗哗地下着,翠儿仍然呆呆地看着。
雨越来越大了,翠儿越来越看不懂了。
南山长久以来的一片深情和他此时此刻的疯狂行动,对于修行中的武媚来说,若说无动于衷,那也是假的。
可是,她又怎么可以做对不起振的事情呢?
武媚平静地看着南山,眼中全是坚定的神色,二人无言相对了许久,武媚终于开口道:“吴总,自从看了你留下来的信之后,我便一直都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够明白,不管是什么时候,你如此的表明心迹,都不会带给我任何的伤心、难过和纠结。因为,在任何的时候,我给你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哪怕他不在我的身边,哪怕我再空虚寂寞,我和他之间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