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紧,你放心去忙。”纵使不能为他分忧,那她就做他坚实的后盾吧,至少不给他添乱。
一时无话,两人均沉默着,不久都各自睡去。
只是在夜半时分,恭语茹忽然醒来时,透过清明的月光发现苏澈不在身旁。
想来他是去洗手间了,再加上倦意袭来,没有多想,她便又睡下了。
早上醒来苏澈正穿好风衣要出去,见她醒了,过来在她额间吻了吻才走。
恭语茹没见到苏澈父亲,与苏母聊过之后,才知道他是和苏澈一起回的公司。这样一来,她就放心了些,纵使父子之间有小矛盾,但毕竟是父子,哪有隔夜仇的。之后苏母就去忙别的,恭语茹在佣人的陪伴下在庭院里散步。苏家的这江南庭院有主楼,前庭和后园之分,在游遍前庭之后,指着曲径通幽之后的后园,问:“那里是什么地方?”拱门之后落叶萧索,与前庭和主楼的景色大相径庭。
佣人如实的回道:“是苏二老爷住的地方。”
“苏二老爷?”那是谁,恭语茹不记得在看过的资料里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是,也就是阿澈少爷的二叔,老爷的弟弟。”
恭语茹越发觉得吃惊,越是惊讶,脚步就越是不由自主的往拱门走去。
佣人在身后说:“恭小姐,苏二老爷在清修不见客,您最好别去打扰他。”
“可是作为阿澈的妻子,我应该去见二叔,这是最起码的礼仪。”
“不行,恭小姐,这是苏二老爷自己的意思,就算您去,他也是不会见您的。”
“我尽力一试,你不用陪着我了,待会儿我自己回去,谢谢你。”
佣人见她如此执着,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忙了。
恭语茹行至圆形拱门,看着门上方的“锦阑”苑二字,不禁有种穿越到民国时期的错觉。
院内的石桌和方凳上已经铺满了尘埃,唯有一颗探出院外的大树散发着一抹生机,有阵阵檀香香味传来,她循着清香走过去,站在紧闭的门口拍了拍门,“二叔,你在吗?我是阿澈的妻子,我可以和你见个面吗?”
没有人回应,只有袅袅清香萦绕在身。
她又继续敲门,“二叔……”
红木门突然间打开,一位坐着轮椅的人出现在眼前。
他的头发花白,脸上的褶皱深陷,穿着一件灰色长衫,长衫很长,但长衫下没有腿。他的年纪看起来比苏澈的父亲要年长,不难看出他是经历过某些事件之后才变得如此苍老。他的眼神黯淡,但见到恭语茹的瞬间,忽然的闪过一抹流光。片刻,他问:“你要干什么?”他的话语里有明显戒备的意味。
恭语茹看得出来他带着些许敌意,“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来打个招呼。”
“阿澈呢?”他无视她的好意。
“他和爸去公司了,晚点就回来,二叔,你好,我是恭语茹。”
他却冷冷地说:“你走吧,我很忙。”
恭语茹听到屋内有轻轻的梵音缭绕,再看着他的穿着,联系到佣人说的话,才明白清修的真正含义,原来,他是在这里潜心修佛,难怪佣人说他不见客。她知道自己唐突了,微微笑着说:“好,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走到树下时,她忽而回头,发现身后的门已经紧闭。
她觉得这真是个怪人,一转头,就看到苏母已经站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说:“妈,您怎么来了?”
“你去看你二叔了?”苏母明显看到了刚才这一幕。
“我应该是打扰到二叔了,很抱歉,妈,我不知道二叔在修行。”
“没事,他就是个怪脾气,这些年潜心修佛,已经很久都不见外人了,可能因为你是阿澈的妻子,他才破了例,阿澈小时候和他很亲近。”
可既然他和苏澈很亲近,为什么苏澈在给她的资料里全然没有提起这个人?他为什么将他隐瞒了?
或许苏澈有不得已的苦衷。
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等到苏澈和苏父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家人吃完饭,苏致远仍是沉默对恭语茹没有一句交流,就连看她一眼也没有。
回了房间,恭语茹才说起今天的事情,“阿澈,我今天在锦阑苑看到二叔了。”
“你说谁?”苏澈解开衬衫纽扣准备去洗澡,听到她的话,他忽的停住了动作。
“二叔,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她觉察到他的神色不对劲,声音不免有些怯怯的,这样一个被他隐瞒的人,会不会触及了他的底线?
苏澈平素一贯清漠的表情变得阴沉,“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让我走,怎么了?”
他扯去颈间的领带,动作明显的带着愠怒,“明天你先回江城。”
“明天?!”恭语茹完全没想到他竟有这一说,“我们不是原定计划要待上一周……”
“计划有变,你先回去,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回去。”
“阿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和你没关系,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替你安排飞机。”他将领带丢在桌上,明显带着不耐烦的进了洗手间。
恭语茹怔在原地,还没弄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既然已经决定,她自然是不能追问,只能就此作罢。
夜晚微凉,两人背对背而睡,苏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