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那里请安去?”上辈子,就是她这个看着和善的弟妹,在她的明珍最是艰难的时候,她作为婶娘,不说去帮衬,反倒落井下石,踩上一脚,最后让她的明珍含恨而死。比起冷眼旁观的荣明泽,她更加该死!
“是啊!大嫂,你这……是刚从母亲那里请安过来?”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这个大嫂,为人惫懒,平日里,除了每月初一十五这样固定的到老太太那里请安的日子外,其余的便鲜少见她的人影。而老太太也一直不大待见她,对她的态度,还不如二房赵氏这个庶子媳妇来的亲近。就如今的情况看来,张老太太还真是送了个了不得的嬷嬷给张氏。
张氏虽然心中恨不得朝周氏那虚伪的脸上狠狠的煽上两巴掌,但面上却含笑,说:“是呢!今日明安要回来。我虽不是她的生母,却也是她的母亲。只是我这个人素来有些糊涂,到如今竟是对明瑶的喜好不大清楚,是以少不得要来母亲这里打扰一番。”
上辈子,她和这个继女的交集真的不多。虽然顶着她母亲的名头,但她并非那丫头的亲身母亲,她又是在老太太的膝下教养长大的,自己又因她是原配嫡妻所出,觉得她压了自己的明珍和明珠一头,对她是不大理会的,而她除了请安外,也从不到自己的院子里走动。及笄过后只一年的时间,便出嫁了,婚后,除非有重要事情,否则鲜少呆在京城里,而是跟着夫君,清亲王所遗留的独子清郡王夏子然天南海北的游历。她死的时候,她已经足有两年的时间没回来京城了,所以对于这个继女的喜好,自己还真是一无所知。
“大嫂真是有心了。”周氏撇了撇嘴角,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应当的。五丫头说到底也是我的女儿,叫我一声母亲。为她操心,也是我份内的事情。”张氏看着周氏的笑容,她的心中简直要控制不住对周氏的恨意。
“大嫂对五丫头真是一片慈母之心。”以往也不见她如此的殷勤,现如今这般,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肚子里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看来她对这个大嫂要重新的认识了。还真是以为她是个狂妄自大,小肚鸡肠,没多少心计,是个蠢笨的。不过瞧着她这一个月里她的动静,张老太君送来的那个嬷嬷,可真是够厉害的,居然能把张氏调教到如此。看来,以后自己要当心一些了。
张氏回击道:“弟妹也不一样。对五丫头也是上心的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五丫头是弟妹的女儿呢!”重来一次,她自然知道,周氏虽然看着对五丫头好,其实不然,不过是嘴上说说,只是为了讨老太太的欢心,在府中显摆她的和善而已。其他的不说,上一世五丫头出嫁的时候,她这个不待见她的继母,还让人送了两套新打制的一红一蓝两色的宝石头面首饰与她添妆。她这个自诩亲热的嫡亲的婶娘,却只添下了几件摆件,虽然精巧好看,但却一点都不值钱,几件加叠起来,也不过百两之数。
周氏闻言,心中一愣。不过几日不见,张氏的嘴巴,又是麻利了不少。站在她身后的如柳微微的碰了碰她,侧头往老太太那边看了一眼,提醒周氏要注意时辰,周氏也会意,笑道:“好了,大嫂,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过去和母亲请安。改日得了空闲,再找你说笑。”
张氏笑道:“那敢情好。到时候嫂子我就恭候弟妹的大驾光临了。”
而周氏看着张氏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大嫂,似乎真的从里到外都变了。
其他的不说,单说她如今的穿着。她今日穿的,是以往她轻易不会上身的广袖罗裙,上好的月白底蜀棉锦缎,上面绣着几朵大小不一的魏紫,是苏绣的工艺,随着她的走动,仿若真的魏紫一般在风中摇曳生姿,美不胜收。头发是挽做繁琐漂亮的飞仙髻,发髻间那一支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那低垂下来的流苏,在刚升起的阳光的照射下,竟然让她觉得微微的有些刺眼。
难道说这张氏现如今的举动并非那嬷嬷教的?而是她真的改了?周氏微微的眯起眼睛,如是的想到。再想到张氏刚才的背影,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安来。?
☆、请安
? 周氏自和张氏别了后,心中因想着张氏刚才的表现,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过了那长长的雕梁画栋的回廊后,转个角,就到了蘅芜苑,从门口经过时,但见里面已有不少的丫头婆子,正在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而在院子中央,正指挥着的一众丫头婆子,可不就是张氏身边那个泼辣又貌美,她的心腹大丫头紫苏。
这个紫苏是张氏的贴身的心腹大丫头,她和张氏身边的另一丫头心腹丫头白苏,都是张氏带来陪房的家生子,自幼就在张氏身边伺候,最是得张氏的倚重和器用的,是张氏的左膀右臂。
往年的时候,五丫头祈福回府,张氏都是佯装不知道的。她还犹记得五丫头第一次礼佛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感念五丫头祈福辛苦,便在自己的院子里为五丫头接风洗尘,特意在自己的院子里摆了两桌的宴席,阖府上下的正经的主子,也就张氏和她那两个女儿称病没去。母女三人一起告病,信了她这话的才真是有病。老太太当场就黑了脸面,直言说家门不幸,居然娶回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长子媳妇回来。后来还是在五丫头的劝说和一众孙子孙女的顽笑逗乐之下,老太太才又重拾笑颜的。
只是自打那之后,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