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那你为什么不同二舅舅说呢?”
“同父亲说这些有什么用?”温远苦笑,“他也有他的想法:他年岁渐大,希望我能在他致仕之前有个前程,这样于我、于温家都十分得力。”
唉!二舅舅的想法也很有道理。张晴顿时苦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远见状便笑,“不过既然晴姐姐你劝我了,我就会听你的,今年下场。”
说这话时他语气里竟带了三分决然、三分无奈……
“七表弟……”张晴嘴角噏噏,如是叫过了他之后,再说不出一个字。
温远目光深沉的看着她,顿了一刻才笑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要叫我‘七表弟’,太生分了。”
那应该叫什么?张晴微微凝眉,试探的道:“阿远?”
“像是长辈在叫我。”温远扁了扁嘴,十分嫌弃的样子。
到底要怎么叫才合适?才合他心意?张晴越发的糊涂。
“温远!”忽然胡珞自那边走过来,看着温远说道:“你是叫这个名字吧?我记得我们小时候见过。”
温远轻轻颌首,说出的话却背道而驰,“我不记得了。”
胡珞闹了个大红脸,“都说贵人多忘事,你这是才子多忘事吗?”
“你过誉了,我即不是贵人也不是才子。”温远答道。
“小时候是神童长大了不就是才子嘛!”胡珞说得理所当然。
温远听罢看向张晴,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晴也在这一刻明白了他的莫可奈何。
一众皇孙贵胄游罢了园子,张晾便出面邀请几位男客去宴饮。
张晴则是延请几位女客。
但是唐灡却不同意,说是这些人原本都认识的,何必分男女,用两张大桌子分开用席便罢了。
张晴知道她这是图热闹,便看向张晾以眼神问他的意思。
张晾不禁觉得妹妹此举怪异。那位提出男女同宴的人可是公主,难道妹妹能够或者说有胆量拒绝她不成?
虽然他一直暗中观察,妹妹似乎和那位公主关系很好,但是私下里一次两次违逆公主的意思便也罢了,怎么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妹妹还能提出异议?那妹妹和这位公主的关系便非同一般了。
他迟疑思忖的时间,张晴只当他默认了此事,便带着人往二进院子的浮曲阁去,在那里宴饮。
路上张晴边走边对唐灡低声道:“咱们是和你的哥哥弟弟们认识的,可是人家胡珞和温远却不是,他两个还都是出身世家、家教严谨的,你还是收敛些脾气吧。”
“知道知道,”唐灡不耐烦的摆手,“一回生两回熟嘛,他们见惯了本公主的仪态也就不足为奇了。”说着嘿嘿的笑个不住。
“关键是我怕你吓着他们。”张晴低声嘴唇几乎未动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前头儿的唐灡听罢忽然顿住脚,也不转身也不出言,但只一个背影张晴就知道她要发飙。
“好了好了好了,”她笑嘻嘻的上前挽起唐灡的胳膊,又拉又拽的将她往前拖,“公主殿下您熄熄火,新宁知错了。”
唐灡原本也不是真心恼她,又是个最吃她这一套的主儿,因而当即扬起下颌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走了一会儿之后又将手臂搭在张晴肩上,嘴巴凑到她耳朵上,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儿。钟枚和吴玉卓也在旁边凑趣儿。
后边的张晾将张晴和唐灡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心中大奇,妹妹居然和这位公主关系如此亲密,看来,妹妹在宫中并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样做小伏低的,那位公主似乎也并没有将妹妹看低。
只是不知道宫中其他人对妹妹如何,有时间他还是得问问唐宁,或者他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第二百零六章解冤
张晴逗好了唐灡,便由着钟枚和吴玉卓陪着她,她转回头与张晾说话。
“二哥,你同他们还处得来吗?”她指着走在他们前面的隔着一段距离的太子以及几位皇子、世子。
这孩子是在为他操心吗?张晾不由得心下好笑,弯起唇角低头看着张晴的头顶,“二哥若是同他们处不来,你可有什么办法帮二哥解决?”
张晴顿了一刻,才想明白二哥是在逗她,当即笑道:“有啊,让他们都去封藩去。”
说着抬手一挥,大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魄。
但她这话却将张晾吓了一跳,“别胡说!”他竖眉喝斥道。
别说这话不是一个国公府的小丫头应该说出口的,前头还有一个太子在呢,叫人听见了可都不是小罪名。
张晴顿时打了蔫,苦了脸戚戚哀哀的看向张晾。
她不过是想逗二哥高兴罢了,也是因为同唐灡在一起时间长了,今日又特别高兴,这才嘴上没了把门的。
张晾见状心中一软,抬手轻揉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以后说话行事别这么鲁莽,特别是回宫之后,都说隔墙有耳,可是那里却是个连墙都没有的地方。”
“我知道的。”张晴嘟了嘴,她在宫里才不会这么轻率呢,现在她的心眼子都睡觉了,那是因为在宫里的时候她的心眼子们都整日整日的瞪着眼睛,生怕出一星半点儿的差错。
她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形容十分古怪有趣儿,脸上又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
见她忽喜忽嗔的张晾轻叹了一口气摇头,妹妹这样天真纯然,是怎样在那人心叵测的深宫里生存的呢?
张晾将人送到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