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的就是周日,恩泰不用上幼儿园,她也不上班,总是得花一点心思想些事情来做。
凌霄果然如恩泰说的,很忙很忙。一个礼拜最多回来两三次,还要在书房加班,她睡前能听见送宵夜去书房路过她门口的脚步声。不知道是出于信任,还是真的懒得管他所谓的“琐事”,恩泰的事情他几乎不过问,都是她和衣觞沟通。衣觞的治疗方案疗效初现,恩泰的睡眠情况得到了改善。她刚来的时候,恩泰经常也里醒来好几次,她问过管家,管家说一直这样。她也去问过凌霄,那个混蛋表示他并不知道,让她又一次涌起揍人的冲动。恩泰现在可以安睡一晚,只是每隔几天会夜里醒来一次了。
大家都是拿雇主薪水干活的,对于家里的佣人和管家、厨师、园艺师什么的,都当同事看待,合作良好,没什么私交。他们对她也很客气,可能是凌霄的交代,或者恩泰的地位比较重要,莫莺并不在意。
总之,事情没有她预想的难以忍受,她也比自己预计的更加适应环境。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下班的时间快到了,莫莺想着,一会儿司机路会路过自己以前常去的菜市场,她得进去挑两个合适做南瓜灯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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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正在看衣觞发过来的恩泰的心理评估报告,效果和衣觞之前的估计差不多。凌霄不喜欢家里有很多人,更不喜欢陌生的人,家里伺候的人,年限最少的也呆了至少五年了,管家还是父亲的管家,就连机要秘书也是从小就认识的江舟。这次为了恩泰,他勉为其难让她住了进来,他刻意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三个月过去了,好像没有他预计的那样难以接受,莫莺就像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剪光了头发的她,更模糊了性别,像是个待出家的沙弥。她很少大声说话,走路也很轻,除了和恩泰讲话很多,她不和其他人闲谈。恩泰休息了,她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除非必要,也不和他讲话。更重要的是,他闻不到她在家里的遗留的任何味道,他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味道。
他在警察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认为她是一个热心肠的爱管闲事的没有心机的那种女孩。但是显然她不是,她很冷淡,除非他故意惹她,她也不会恶语相加,狠狠的瞪他一眼就走了。不论如何,她的工作做的很好,衣觞的报告可以作证,逼着她签合同的时候,他很确定她是在乎恩泰的,但是现在他有点怀疑,她到底只是工作尽责,还是真心的喜爱恩泰。
他没想到回到家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他的厨师,正在给莫莺和恩泰讲解如何雕刻南瓜灯,两个人正襟危坐的坐在厨师的对面,像小学生。餐桌上已经摆了两三个失败的作品,瓜瓤散落一片。厨师手起刀落,一边讲解一边示范,手里的南瓜灯已经成型了,囧脸八字眉的造型,分外好笑。看见他走进来,厨师立刻放下刀欠身行礼:先生。莫莺和恩泰也回头,看见了他,恩泰很高兴的叫了一声:凌叔叔!莫莺把他抱下来有点高的椅子,对他说:恩泰,要不要去抱抱凌叔叔,他很想你哦。恩泰有点局促,他不喜欢和别人接近,除了莫莺,莫莺每天接送他都会给他一个拥抱。凌霄也不喜欢和人接近,他本能的想要先上楼,莫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他钉在了原地,拉着恩泰走了过去,一直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蹲下了。莫莺搂着恩泰的肩膀说:凌叔叔很想你,而且凌叔叔上班很辛苦很累,你抱抱他,他就会很开心,就像阿姨抱着恩泰,恩泰就会很开心一样。恩泰想了半天,终于伸出两只手,抱住了凌霄的大腿。
凌霄石化了。一屋子的人,除了莫莺,都石化了。
莫莺站起来,仰起头盯着凌霄的眼睛,用嘴型说:抱起来!凌霄僵硬着伸出手,把恩泰抱了起来。恩泰忽然一下子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莫莺指着他放在恩泰后背的手,用嘴型说:拍!凌霄赶紧拍了两下恩泰的后背。恩泰在怀里闷了半天,终于小声说:恩泰也想你了。凌霄的脸,红了。
莫莺心中的鸟气终于出了一口,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你拿恩泰威胁我。
“好啦恩泰快点下来吧,凌叔叔要去忙了,我们继续做南瓜灯吧。”
莫莺的话一出,所有人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恩泰被凌霄放在地上,也害羞的红了脸,拉着莫莺的手回到了餐桌,继续和南瓜作斗争去了。凌霄逃跑一般的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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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终于雕完了南瓜,收拾完了残局,恩泰自己洗漱完毕,穿上了睡衣,现在是晚安故事的时间。凌霄打开书房的门,接了餐盘,看见恩泰房间门口映出来的温暖的光,听见莫莺的声音缓缓道来,隐隐约约,温温柔柔。他没有关门,转身走回屋里,吃起饭来。
他从来没有吃的这么慢,讲故事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缓,终于没了声音。他从书房走出来,走到了恩泰的门口,正好看见她把小熊放在恩泰的臂弯里,恩泰迷蒙中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她安抚着:睡吧,阿姨就在隔壁,我们都不关门。恩泰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亲吻了恩泰的额头,掖好了被子。
莫莺知道他站在那里好久了,她的耳朵一向很灵敏。走到门口,先和他比了一个“嘘”,然后把门虚掩着,退了出来。一回头已经是淡淡的脸了。
“有事?”
“恩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