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踌躇了几秒,用力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头顶摩挲,
“别哭了啊?好简慈……听话……咱们不哭了啊……”
她“么”地一声一个大喘气,那抽泣终于变成呜咽冲口而出,紧接着是一阵发泄般的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捏拳锤打他的肩,脑袋也一下一下重重地向他胸口顶撞去,
“你这个缺心少肺的家伙!你这个脑子短斤少两的坏蛋!你怎么能唱这样的歌!?你怎么能唱这样不负责任的歌?!……你说忘就忘了……你一句你‘阿兹海默’就能抹杀所有的过往吗?!呜呜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骂得全情投入却是口齿不甚连贯清晰。他也没太探究她哭骂的内容,只觉得又惊又痛——他怎么都没料到信口用来逗哄她的歌竟会让她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好了好了……小慈乖,不哭了不哭了啊?!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不忘强调与解释:“我原本唱它是要让你开心逗你笑的……敷”
“有唱这样的歌逗人开心逗人笑的么?!”她恶狠狠地红着眼睛打断他,“你忘了我是谁我还得开心、还得笑给你看吗?!我唱首《无言的结局》祝福你和顾书凝百年好合好不好啊?!”
“好啊。这样我跟她就长久不了,就能和你《天长地久》了啊!”他被她急得苦不堪言,又让她最后那句惊世骇俗的类喻逗得想笑,顺口就用一首歌接着她的话来逗她。
然而那姑娘抖完狠立刻又哭开了,一副犹自沉浸在悲伤与委屈中无法自拔的模样,让他的心瞬间又酸软不已。
眼光随着她拒绝与他正面相对而甩来甩去的小脸,他无奈地柔声道:
“都说了那些只是歌词啊。这首歌的名字就叫《阿兹海默》,描写的是一个得了痴呆症的人,逐渐忘记了身边的亲人、爱人和朋友,也即将忘记自己——虽然,他本人万分不愿意,可是他无可奈何……”
他捧起她的脸,轻而坚定地吻去她两行清泪,接着说:
“我唱这首歌给你听是想告诉你:如果沈临风长时间见不到简慈,就会想她念她成痴,就会痴得渐渐连自己也不记得——忘记了简慈,沈临风记得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男人的话句句说进女人的心里,说出的两个名字却像利器一般扎进她的心。
沈卿来!沈醉!你们俩到底隔了几光年的距离?
她气苦地捂住耳朵直摇头——他的话叫她感动,却都抚慰不了她。
“丫头,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
他开始气急败坏,气她怎么也安抚不住!那些话他一辈子没说给第二个人听过,他自己都感动个半死,她怎么反而越来越气恼的样子?
“不准哭!”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她果真一愣,抬起一片水光的眼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有些森冷,更觉委屈。安静了没两秒,旋即大哭起来。
他眯着眼怒其不争地瞪她,咬牙切齿道:
“做个深呼吸,吸口气!快点!”
她莫名其妙地横着他,一双秀眉紧紧皱起,仍是抽抽嗒嗒不停。
他深深望进她倔强的泪眼,突然猛地攫过她精巧的下巴,嘴唇飞快堵住了她娇软甜蜜的檀口。
“呜呜呜……唔!”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让她深呼吸再吸口气了——他是要惩罚她呢!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粗蛮震慑了一记,没多久就被他又急又恼的强吻抢走了氧气。她有些眩晕感,瞪大眼睛看着天空那轮皎月。奇怪了,之前它旁边明明没有那么多星星啊……
他突地放开她,她就被忽然灌进口里的空气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唉……”他又气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都提醒过你要吸气了……傻丫头呵,你教教我,该怎么治你?”
她仍是在咳,居然还抽空抬眼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哭笑不得,想了想,搂住她的腰将她与自己贴得紧密不分,歪着脑袋瞅着她的眼睛说:
“要不再亲亲你吧……这次,轻轻地亲……”
当他温暖的舌细密地安抚着她口腔每一方天地时,她尝到了他类似青草的好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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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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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里本该是清爽的薄荷味道。
简慈被沈临风吻得昏昏沉沉之际,仍不忘极力支撑着一丝理智的判断力去仔细体味他加注给她的一点一滴。
那个人,与她曾亲密如一体,她身体与脑海里都是他留下的记忆。她要凭借这些记忆去辨识面前这个号称他“同胞弟弟”的人。
——他不能是别人。如果真是别人,她又岂能辩认不出?
好吧……
其实她也忐忑,然而这忐忑终究敌不过一颗要找回他的心。她也没有那么自信,毕竟除了细碎的感觉和微末的细节之外,她还没有足够理直气壮的证据。
然而即便这样她也认了悛。
他们已经丢了四年。
哪里还容得她再有一丝顾虑?
4年,对于人的生命周期来说不过是一段很短的时间,短到她非但忘不了他,还跌入想念成痴、相思成狂的境地。
可那也是48个月,是1461天。
这样便够长了。长到足够让她接受了命运安排给她的变数,好好地作为另一个人开始新的轮回。
好好地…覆…
却又怎么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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