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宁站起身,远远地就见一身穿军装的男子踏雪而来,身上落了不少雪粒子,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进门就喊了一声,“母亲。”
霍夫人高兴得眉眼里尽是笑意,嘴上却道,“你还晓得回来?大半年不见人影。”
沁宁静静地站在原处,他看起来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他刚升了少将,难免忙碌。霍震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是迫切地希望霍靖承能迅速地成长起来,接下他肩上的担子。
霍靖承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笑着揽过淑仪,“淑仪今年十九了罢?今年过完年,母亲是不是要给淑仪寻一门好亲事?”
一句话说得淑仪垂了头,微红了脸,嗔怪道,“二哥……”
霍夫人接口道,“你还说淑仪呢,你也二十有三了,和沁宁也该有个孩子了,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姐都三岁了。”
霍靖承的目光望向她,沉沉的,“是,是该有个孩子了。”
吃过了团圆饭,沁宁沐浴完,便半躺在床上接着床头灯看一会书。软软的床微微地塌陷了一块,浓烈的男性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一双修长的手将她手中的书抽走,“凌沁宁,你也听见母亲的话了,咱们要生个孩子。”
沁宁咬住唇角,并不说话。
他又道,“我不勉强你,你不想生也可以,有的是人替我生,我总得给家里一个交代。”
沁宁转过头望着他,心底涌起了不知道什么滋味,“你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他哼了一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难不成你不想生,我们霍家就要绝后不成?”
凌沁宁撇过头,强硬地道,“你爱找谁生找谁生,生出来了尽管带到家里来,我是不会有意见的。”
听了这样的话,他竟也没有生气。这半年来,他身边不是没有女人,他不认为自己会忘不掉她。他也不是不想她,可是越到后面,她的面孔就渐渐地模糊起来,只留下冷冷的姿态。
他想,他何必作践自己,去爱一个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人。
但是,今天他回来见到她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这半年来有多可笑,自以为忘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女人没有一个长得不与她有几分相似,每每情动之时,大脑里是谁的影子,喊的是谁的名字。
他狠狠地将她压倒,右手狠狠地攥住她的下巴,“你可真是大度,可是我就是想要你给我生。”
他的手掀开了她的睡裙,在她的腰腹间大力地揉搓。丝滑的手感让他着迷不已,手慢慢地攀援而上,握住了她的娇嫩,她心底一阵惊惧,张口狠狠地咬下去!
他闷哼一声,唇角已有血缓缓流下。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大手伸入裙底,将她裙下的底裤粗鲁地扯下。
“霍靖承!”她狠狠地咬在他手臂上。
这一次,甚至比第一次还痛苦。
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痛楚,眼泪一滴滴地顺着眼角滑落,却死死地咬着下唇固执地不出一声。他到底是心疼了,将她脸颊的泪水抹去,停住了动作,慢慢地退了出去。
她睁开眼,眼睛红红的,里面含着一层雾气,看起来楚楚可怜,像是在他身下瑟瑟发抖的小兔子,“你当初到底为什么娶我?”
明明知道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彼此折磨,他又是何苦呢?
“我是个自私的人,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
面对这样霸道的爱,她到底该如何?她到底该如何?
大年初一。
“二嫂,二嫂,快点啦!”淑仪今日穿了一件粉色的羊毛的呢子大衣,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鹿皮小靴,越发衬得面容娇俏。
先下来的却是霍靖承,他依旧穿着墨绿色的军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淑仪,就你心急,等你会儿就了不得了?”
“二嫂呢?”
“她待会儿下来。”
淑仪调皮地眨了眨眼,“二哥,你昨天是不是把二嫂累坏了?”
霍靖承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看看,像是个大家小姐说出来的话吗?没羞没臊的!”
淑仪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没一会儿,沁宁就走了下来,她今日穿了一套白色的狐皮外套,绕着脖子有一圈又细又密的白毛,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低髻,插了只白玉的簪子,这样款款地走下来,真是如古代倾城的女子一般。
“哇,二嫂今天打扮得真漂亮。”
霍靖承自她出现就没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过,“的确是特别的美。”
“好了好了,咱们走罢。”淑仪跳跃着道。
汽车一路疾行,直往西京城郊五环山山顶的梅园而去。每年梅园的梅花盛开都成为西京城内一大奇景,引得许多人前去观赏,更何况,今日刚刚雪停,梅花开在漫天的冰雪世界里,更是给人一种别样的震撼,正所谓“树动悬冰落,枝高出手寒”。
梅园在五环山山顶,需要大概一个小时才能爬上去。淑仪在山下遇见了几位同学,便乐得不做这大灯泡,跟着一大群同学先上山了。
沁宁看着淑仪慢慢走远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了回去。
“还去吗?”
“既然来了,不如去瞧瞧。”
上山的路旁边早已修了围栏,但青石板路有很多积雪,沁宁一不留神踩在一块冰上,仰倒下去。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轻轻一托,她已被他环在胸口。
“对不起,昨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