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也许浔那日说的话,真的不是骗我的,他心目中的涧,是五百年前那个赖在他怀里听他说故事,大大咧咧嚷着要娶他过门和他要一辈子饭的女子,却不是我!
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那日是在骗我,只是为了让我接受帝羽的治疗,原来是真的,我的爱人紫浔,早在我下葬那日,就已不再属于我了。
“涧……”身后传来他不停呼唤的声音,随着风声,越来越近。
该死,我为什么要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脚步一停,我猛的一顿,还来不及转身,已被一双铁臂抱住,从身后紧紧的箍着我,“涧,听我说,听我说啊……”
我一转身,冷然的望着他,琥珀色的双眼写满急切,“说什么?”
他急促的呼吸声突然一停,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有些迷惘,“涧,你的脸……”
“你到底要说什么?还是要听我说什么?”我轻轻挥开他的手,飘开数丈,和他保持着距离,“我只是来找你一同去‘落骛峰’的,很抱歉打扰你们惜别,如果还想听我说什么的话,那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共同升仙……”我一口气说着,明明想不泄露半点心思,还是急了。
“你,你的毒解了吗?”他小心翼翼的在我身上探寻着,一伸手,我再次倒退几步。
拱拱手,我面无表情,“不劳烦墨痕道友费心,我的毒早已解了,奉劝道友快些回去,莫要为了我这不相干的女人伤了娇妻的心,紫涧告辞,‘落骛峰’见。
刚刚举步,手猛的被一扯,这家伙好快的速度,什么时候来的我身边?
“我没娶她!”声音已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他,是以往少见的,浔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你是没娶,你只是要娶。”我的目光落在他抓着我的手上,他的力气好大,象要捏碎我的骨头,更象是抓着生怕要逃跑的犯人。
“我,我不娶,不娶!”他用力一带,这一下,变成两只手抓着我,想跑,除非砍手了,“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我哼着嗤笑,“刚才莫不是我耳背?刚才还嚷嚷着娶师姐的人,现在转眼就变脸了?”
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一向温柔的眼冒着火花,脸阴沉沉的。
天呐,是他说要娶别人的,现在拿这样的脸对我,我招谁惹谁了啊?
“紫涧,紫涧……”匆匆跑来的人影,脸上还残留着泪痕,顺道抓上我已经被浔捏的很疼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看看我被两人捏的快麻木的手,我苦笑着,“我能说不听吗?”
她用力的喘着气,不停的摇着头,“墨痕师弟,墨痕师弟没有要娶我的意思,真的没有,你误会了,误会了。”
我看看她,再看看黑着脸的某人,难道刚才我耳背?
“墨痕师弟一个月前突然回来,向师傅求取一块万载冰玉,说是要将这块玉弄碎了解你的毒,师傅不肯,暗中做了手脚,将师弟制了仙力关了起来,若不是这一次要师弟上‘落骛峰’,只怕师弟还被关着面壁呢。”终于顺过气的她,飞快的解释着。
我一撇嘴,“你们的师傅可真大方,一块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了。”
李娇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着,“那个是宗主令牌。”
我“…………”
她看看我,又看看紫浔,“我今日求了师傅半天,师傅终于答应,将掌门令牌传给我,若是师弟要,必须娶我为妻,方能动用掌门令牌,所以,所以……”
所以才有了浔为了拿这块玉卖身为夫的话。
“啊,对,对不起!”我看着李娇儿,突然说不出的感动,她喜欢浔,所以做的无怨无悔,浔爱我,所以不顾一切,而我,除了三心两意,乱发脾气,又有哪点及得上他们?
她微笑着摇摇头,“紫涧妹妹,你的毒解了就好,我是真的担心你,希望你们这一次参悟仙法,能功力大进。”再次深深的看了眼浔,她调头而去。
空气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呼吸,静的有些让人不安,我低着头,感觉到他两道视线落在我的头顶,还敢抬头,又不知说什么道歉的话。
浔的心,被我误解,又岂是道歉有用的?
我偷偷的抬一眼,与他的视线相撞,又飞快的低下。
你的手,已经松开,在即将分开的刹那,我反手一握,抓着他,他没有动,任我牵着。
我吸吸鼻子,瓮声瓮气,“你当初说我滥情,不再是你心目的妻子了,我不相信,可是那些话,多多少少我还是记下了,然后又听见你向她求婚,我,我,我会相信是很正常嘛。”
“那就是说你没错,对吗?”我不敢抬头,光听着声音,听不出一点他的心思。
“有!”小声的嗫嚅着,“你为我吃苦,为我被关,为我要背叛师门,还为我要娶别的女人,我没有关心你,没有爱护你,没有……”
耳边听到他呼吸惭重,我更不敢停嘴,生怕他甩手而去,“我当初从坟里爬出来,看见你写在墓碑上的字了,你说我是你的爱妻,我都记得的,我以为你死了,我不敢想你,怕两个人的回忆只剩我一个人祭奠,每次一个人喝酒,我就想,你肯定投胎了好人家,娶了好媳妇,象当初对我那样对她,可是那个会给我弄烤鸭,酥饼,会让我枕着臂弯睡觉,给我讲故事,赶蚊子的浔,已经没有了,五百年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