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爷找谁去做?怀云姑娘是初蓝最看重的姐妹之一,她的初意是要假装把怀云姑娘许给爷的……你要是不去做,你让爷去吗?陈王府的大郡主要是知晓了,你让爷怎么办?爷要是被锦英误会了,爷就剥了你的皮!”
欧阳易说话的同时,那明亮的大眼炯炯地注视着苏演,他的态度还是温温和和的,但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带着狠劲。苏演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他的性情想必也是极为了解的,知道这位爷一旦发怒,可是会拆天的。
苏演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在欧阳易身边的随从当中,就数他最年轻,怀云不过十三岁,把她许给他都属于老牛吃嫩草了,其他人就更加的不合适。
“是演戏的,又不是真的,你担心什么?你只要每天跟在怀云姑娘身边,默默地帮着她,不需要说什么好听的话,初蓝再把事情对杨公子一说,余下的便看杨公子的了。”欧阳易把这件事说得轻轻松松的,让苏演在心里腹诽着,爷自己怎么不去做?是演戏的,又不是真的,爷也不去做!
不过想到夜锦英那淡淡冷冷不怎么把爷放在心上的态度,因为爷冒险回去救她,才让她对爷的态度好些,万一真让夜锦英误会了爷,爷一抓狂,他们都倒霉。
“属下遵命。”
苏演认命地接下了任务。
欧阳易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叮嘱着:“好好演,演好了,公主大悦,说不定回到宿城真的赏你一位美娇娘呢。我瞧着彩月姑娘就挺不错的,也有二十出头了,配你还行……”
苏演深深地一躬身,请求着:“爷就别寻属下开心了。”
欧阳易摸摸鼻子,笑了笑,不再逗着苏演。
有了欧阳易的吩咐,苏演立即就开始行动,回到夜家的院子里,便跟着怀云打转,怀云做着竹椅子,他就在一旁打着手帮着忙,怀云回屋里想喝水,他便给怀云拿碗。
寒初蓝把一切看在眼里,在心里贼笑着,又觉得苏演演得过于明显,借着要喝水之机,进屋里,把苏演扯到一边去,小声地提醒他不要操之过急,引起了怀云的怀疑。
苏演红着脸,小声地说道:“公主,属下觉得属下真办不好这件事,公主找其他人行不?”
寒初蓝大方地应着:“好呀,找你爹来办这件事。我让怀云给你当娘。”
苏演抽脸。
睨着他,寒初蓝问着:“你还想推却吗?”
苏演无奈地摇了摇头。
寒初蓝这才满意地走出屋去。
欧阳易暂时在夜家住下,因为房间不够,他的随从要不是宿在瓦面上,就是坐在树梢上,反正自己解决。
张家村对于欧阳易的到来,也是很感兴趣,不过除了四嫂一家子能过来聊聊天之外,其他村民接近夜家,欧阳易那几位随从都横眉竖目的,让那些村民不敢接近夜家,只能通过四嫂一家子打听欧阳易的身份,可四嫂每次来的时候,欧阳易都会炯炯地盯着四嫂,让四嫂不好意思地问,盼着寒初蓝解说一下,寒初蓝又装傻扮痴的,就是不解释,当四嫂鼓起勇气问的时候,欧阳易便从旁应一句“在下欧阳易”,再无其他,四嫂也就不好意思再问。
虽说吩咐了苏演去演戏刺激杨庭轩,欧阳易也没有忘记自己走这一趟清水县的目的是什么,隔天便带着二老与寒初蓝主仆一起前往杨县,去指认当初那个把寒初蓝托付给二老的小将墓地。
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杨县官道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二老也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到了杨县,很快就找到了小将的墓地。只是随便葬的,墓地上全是杂草,要不是二老肯定地说就是那里,谁都不相信那是一个墓地。
当年二老给那位小将立了一个木墓碑的,但经过十几年的风雨,那块木墓碑早就不见了。
欧阳易看了一周围的环境,有树,有杂草,还有小山丘挡着,在这里动土,路过的人也不会发觉,便问着寒爷爷:“寒爷爷,肯定是这里吗?”
寒爷爷望着周围的环境,肯定地说道:“就是这里。”
寒奶奶也附和着。
欧阳易扭头便吩咐着随从:“动手挖土,动作轻点。”
“哥。”
寒初蓝神情肃穆,阻止着欧阳易,望着满是杂草的墓,肃然地说道:“他已经安息十几年了,爷爷奶奶说肯定是这里就是这里,咱们别惊动他,让他好好地安息。”
怎么说都是她的第一位救命恩人,就算为了查实,她也不忍心再惊扰恩人的亡魂。她是欧阳烈的女儿,玉铃兰已经承认了。
欧阳易理解她的心情,温声说道:“初蓝,你真正是什么身份,你如今很清楚,咱们的血统必须要正,特别是你一直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没有证据,哪怕事实就是如此,也无法正名。他是你的恩人,当年二老虽葬了他,也是草草葬了,今天就让我们帮他捡捡骨吧。”
“我不在乎身份,正不正名无所谓,我娘承认我是爹的亲生女儿,我当年穿着的衣裳,也在我手里,那些也是证据,再者我与爹滴血认过亲,那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就算惊扰了恩人的亡魂,于此事又有多大的作用?一堆白骨能说明什么?就算要帮他捡捡骨,重新安葬,也要挑个好日子而不是随随便便地就挖他的坟,惊扰他。”
寒初蓝说着,就跪在坟前,重重地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