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泽挥开她的手,越过她,淡冷地说道:“我自己来。”
他走到水盆前,端起了水盆转身便走,乔依儿连忙问着:“公子要去哪里?”
夜千泽不答她,端着水盆出了营外,命令对面营的胡九功拿个脸盆出来,他把自己盆里的洗脸水倒给了胡九功,胡九功叫了起来,“夜将军,你把你洗过的水给我吗?”
倒了水扭身就走的夜千泽丢回来一句话:“我没有用过的。”
胡九功望着盆子里清澈的凉水,在这个大热的天里,用凉水洗一把脸,感觉特别的舒服。看水质还真像没有用过的,胡九功又望向走远的夜千泽,叫着:“夜将军,既是没有用过的,你怎么不用?倒给末将干嘛?”瞧见乔依儿拿着湿帕子从营里走出来,胡九功顿时明白过来。
冲乔依儿咧嘴一笑,胡九功把水盆往地上一放,蹲下身去,当着乔依儿的面用手掬起水就这样洗着脸,笑着对乔依儿说道:“白姑娘,这水,真清凉。”
乔依儿淡淡地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深处,没有说话。
夜千泽说的自己来,是要把她打来的洗脸水都倒掉,他自己重新去打洗脸水。
瞟一眼满脸胡子的胡九功,乔依儿扭身又回营里去。
胡九功等她扭身回到夜千泽的营里后,才把那盆水倒在营门口,站起来,朝湿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低哼着:“看在你帮过我们,才给你这个面子,想趁夫人不在,亲近夜将军,你功力还不够呢!”
哼完了,瞧见夜千泽重新打了一盆洗脸水回来,胡九功扔下脸盆迎上前去,嘿嘿地笑着:“夜将军,何必多此一举呢,白姑娘都体贴地替你打了洗脸水,你还要自己跑一趟。”
夜千泽顿住脚步,偏头冷冷地瞪着胡九功,胡九功被他瞪得头皮发麻,摸着自己的头,嘿嘿地笑道:“末将不取笑夜将军了,夜将军请便。”
夜千泽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才捧着洗脸水回到自己的营里,发现乔依儿还在,他的脸拉得像马脸,长长的,脸色又黑黑的,像包公。
“公子,饿了吧,我给你做吃的去。”
乔依儿把帕子递给他,他不接,像胡九功那样用手掬着水洗脸,对于她的话,他也没有回答。
乔依儿便自顾自地去给夜千泽做饭。
洗过脸后,夜千泽唤来一名士兵,吩咐那名士兵请来玉小将军和余许等人,商议着明天攻城的事宜。
半个时辰后,天色大黑,正是用膳之时。
乔依儿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有两道小菜,几只碗,一大盘的饭,还有一壶酒。
她走进来,看到诸将都在,嫣然一笑,客气地对诸将说道:“诸位将军,都饿了吧,小女子替公子炒了两道小菜,要是诸位将军不嫌弃的,不如就与公子一起小酌两杯吧。碗筷,小女子都备齐了。”
玉小将军瞟一眼算得上大美人的乔依儿,又看一眼绷着俊颜的夜千泽,淡冷地对夜千泽说道:“夜将军,就这样决定了,我先回去吃饭。”说着站起来,又瞟了一眼乔依儿,率先地走了。
余许等人也都纷纷拒绝了乔依儿的邀请,离开夜千泽的帐营。
乔依儿浅笑着看着诸将离开,算这些人识趣。
走到案台前,她把饭菜端出托盘,摆放在案台前,又把碗筷往夜千泽面前摆着,望着夜千泽,温声说道:“公子,请用膳。”
夜千泽望向她,淡冷地说道:“军营重地,不允许女子随意走动,虽然你帮了我们,是不少兄弟的救命恩人,可你是女子,趁天色才黑,你走吧,自己寻个安全的地儿过夜去。我,不需要你侍候及照顾。”
乔依儿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身子不着痕迹地挪了个位置,拉近与夜千泽的距离,她腰间挂着的香包里,已经装上了“诱骨欢”。她一边替夜千泽盛饭,一边委屈地说道:“公子也知道天色黑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子让小女子去哪里寻个安全的地儿过夜?总不能让小女子跑到城里去吧,大周守兵铁定会把小女儿碎尸万段的。”
她帮了夜千泽的忙,救了不少士兵的性命,夜千泽是不能无情地赶走她。
随着她不着痕迹地拉近距离,夜千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他微微地眯了眯凤眸,再嗅了嗅空气,真的有一股兰花香味,他问着:“你身上戴着什么香料,有兰花的香气。”
替他盛好了饭,把饭碗摆放到他的面前。
乔依儿才摘下自己腰间的香包,把香包递至夜千泽的面前,媚眼如丝,浅笑着:“小女子自制的香囊,往里面放了些风干的兰花,小女子就喜欢兰花香。”
夜千泽再嗅了嗅,便挥手格外了乔依儿的拿着香包的手,一边起身绕出案台,一边淡淡地说道:“你既然不肯走,我命人给你再扎一个营,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天一亮,你就离开。饭菜,你自己吃吧,我不吃你做的。”
说着,他就要走。
“公子。”
乔依儿柔柔地叫着,人则是急急地拦住了夜千泽,仰脸望着夜千泽,媚眼含娇带嗔,隐隐又藏着委屈,浅浅泛着委屈的泪花,显得楚楚可怜,她的身子不着痕迹地倾过来,吐气如兰:“公子,小女子的厨艺虽然无法与尊夫人相提并论,也还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