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摇摇头,“太久了。”
“啊?”鬼魂不明所以。
“生生世世太久了,他根本做不到。”他语调突然变得非常柔软,像新翻过的雪一般柔软,几乎是轻叹道,“就现在,好不好?”
说罢,酒吞忽的上前,一手将鬼魂揽进怀中,一手扭开装有药汤的小瓶,含上一口,低头吻住了鬼魂的嘴唇,用舌尖撬开他的齿列,摩挲上颚——就这么间把药汤渡了过去。
这样你就可以乖乖听话去投胎了,酒吞在心底说,然后……然后再也不需要为酒吞童子付出任何东西了。
深吻并没持续太久,因为对魂魄而言,忘川水总是立竿见影。见鬼魂双眼开始空洞失焦,酒吞便缓缓地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发现先前掌心的伤口随情绪起伏撕裂,在鬼魂棉花般蓬松的白发上蹭出一块血淤来。鬼使神差的,他心里冒出莫名奇妙的满足感,茨木终究要带着一些属于他的痕迹转生,终究不会是那纯白无瑕的面具。
真是非常令人喜悦的事情。但鬼魂已经闭上眼,晕乎乎地揉起了眉心。于是酒吞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
鬼魂突然在背后喊他。
即使确定药汤生效,茨木只是因迷茫无依才向过路人询问,酒吞仍是浑身一僵,头也不敢回,只虚张声势地低喝道,“干嘛?没看见本大爷正赶路着吗?!”
“那个……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色的妖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