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笛抿唇一笑,用力回握那丝丝的温暖。
其实胡亥的手心并不暖和,还透着凉意,可对苌笛冰冷的心来说,那份微乎其微的热气,够了。
子婴蓦地抬起头,黑亮亮溜滋滋的两只黑曜石般透盈的眼睛蓄着水汽。
“十八叔……”他幽幽的唤道。
胡亥看向他,颔首微微一笑,道:“嗯?子婴。”
子婴胡乱的用手擦擦小嘴的油腻,瘪着嘴道:“十八叔,我想父亲了……”
所有人一怔,看向子婴,再看了看胡亥的脸色,顿感大事不妙。
崔柔的脸色也不大好。
好好的,小公子乱说什么胡话!她暗自着急。
只见胡亥嘴角扬着闲适淡容的笑,放下筷子,把子婴拢到自己怀里摸摸他的头。
“他在上郡……那里的将士需要他,子婴你不能逞一时之快,让你父亲成千古罪人。”他的声音缓缓朗朗,笑容似青苍的玉树矗立的云端般出尘。
子婴将信将疑,避回眼眶欲涌出的泪水。
点点头,他乖巧的趴在胡亥的怀里。
没人笑话他爱哭,换作别的的孩子,父亲在千里之外受苦,半年多不曾相见总会心急如焚的。子婴有时候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