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和联系的记录。
本来那些东西是为了方便整理记录,或许连赵高自己也没想到,会被胡亥钻了空子,还把那些东西收起来,准备当作压死骆驼的稻草。
“小笛?”胡亥不确定的喊她的名字。
正午的清爽的风从窗外钻进来,苌笛迷迷糊糊的应道:“嗯,在。”
胡亥一脸难色,觉得世间再无此事难以启齿。
“小笛,我是说如果,你听着,是如果......”
苌笛睁着明亮如镜的双眸,眸底倒映着胡亥的踌躇。大抵是让他难以启齿的事情吧,她从不见胡亥这般为难的神色。
她伸出手,抚平胡亥紧蹙的眉心,咧开嘴笑道:“何必为难,有话直说,我不喜欢看见你为难蹙眉的模样。”
她喜欢自信爽朗,淡定从容的胡亥。
胡亥舒出一口气,“如果我和你哥哥赵高,站在了对立面,你会帮谁?”
这个问题,好像他从前也问过苌笛,只是那时苌笛似打太极的糊弄过去了。
这是这一次,他希望听到苌笛的真实想法,而不是敷衍。
“原来是这个问题呀。”苌笛有些退缩了,可胡亥还握着她的手不肯放松。
胡亥的眼眸沉淡了下去,失望道:“这个问题让你为难了吧......”
“没有!”苌笛反射性的叫出声。
“嗯?”胡亥挑眉,“那你回答我的问题......若有一日,我和你哥哥成了敌人,你站在谁那边支持谁?”
苌笛倒抽一口凉气,胡亥现在还不知道赵高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只怕若是知道了后,更会毫无顾忌的对付赵高。
怎么办?这简直的天底下最难的问题!
胡亥危险的眯起眸子,苌笛吓得连忙说道:“我帮理不帮亲!若他忠心耿耿恪尽职守,你却算计他,我就站在他的那边......”
胡亥的薄唇再次抿成一条白线。
“可要是他生了叛心,对国不利的话......”苌笛轻咬下唇,缓缓说道,“帮你!”
胡亥笑意渐起,眉眼弯弯。
☆、第一百四十一章急什么
“好了,吃饭。”胡亥执筷,替苌笛夹菜。
苌笛讷讷的问道:“胡亥,是不是赵高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了?”
她能感觉得出来,今天的胡亥在提及赵高的时候,神色语气有些不自然,即使他掩饰的很好。可苌笛是从小陪他到大的人,怎会感觉不出来他一句话里的停顿,或是气息的微变?
女人太敏感,更何况苌笛是被夏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
——“遇事不急不躁,冷静分析,要学会观察人的眼神和语气,就算是他动了下唇角,你也要揣度出他刚刚在想什么事。”
只能说,夏夫人是天下女人的楷模,不但精通女人间的明争暗斗,还能看得懂朝堂上男人们的谋略决断。
听苌笛问话,胡亥温俊的脸扬起一缕舒闲的笑意,伸手捋了捋苌笛耳边落下来的碎发:“没有啊。”他用这看起来轻松随性的笑容,欲让苌笛放下疑心,“州郡去年收成不好,赵高自荐前去解决天灾,一个时辰前我还和他在祁阳宫商讨此事的具体解决办法呢。”
可惜苌笛窥探人心的本事不是盖的,压根就不信胡亥的说辞:“粮灾?让赵高去解决?”
她自己再伸手理了理方才被胡亥捋好的一根碎发,唇角的笑意渐深。
“朝中除他,再无让我放心之人,不然除了他还有谁?”胡亥爽朗的笑容传彻寝殿,他看了看苌笛头上簪着的几支发钗,笑说道:“你头上的钗挺好看的。”
苌笛的心咯嗒一下,撇撇嘴。
“好吧,你不愿回答我,那我就不再问你这个问题了。”她又不是傻,胡亥一再退避,她岂能得寸进尺?
若是一个不小心踩了老虎的尾巴怎么办?
胡亥转回身子,继续吃饭:“小笛最乖了。”
苌笛刚一张口,一块红烧肉就准确无误的喂进了她的嘴巴里,她哭笑不得,忍受住胃里对油腥的强烈反应把那块肉细嚼慢咽,终于全都下咽。
好歹是他的心意,苌笛不忍拂了。
胡亥再夹起一块,苌笛立马捧起碗远离他!
胡亥笑了笑,喂进自己的嘴里,对着苌笛挑了下眉:“吃吧。”
原来竟是逗她!
苌笛气恼,却找不到发泄处,最后居然吃了两大碗白饭,还顺带收拾完了桌子上的蔬果,只剩下一堆油腻腻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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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笛在困乏中度过了二十几天,期间吕公等人时不时进宫来看望她,听崔柔汇报,芊芊的病貌似得到医治了。
清晨早起,苌笛打着哈欠望向窗外。
冰雪消融化水,露出屋脊原本的朱红色,远处的琉璃瓦的金黄色也在初阳下被照得熠熠生辉。
春燕站在琉璃瓦上,食喙啄着脯间的白毛,小豆子似的双眼上下转动,宫墙下有来往忙碌的粉衣宫女,春燕颇有灵性,受到惊吓后立刻就飞走了,飞到自由自在的湛蓝天空里,广阔无垠的荒郊野外。
苌笛被服侍好梳妆,去到饭厅陪子婴吃早饭。
穿过游廊,苌笛瞅了眼院中焕然一新的景色。
院中枯树抽出了新绿,嫩嫩的枝芽站在枝头迎着新春的柔风,竟又到了三月春风时。
子婴穿着较薄的小袄子,被小静牵着手从对面的偏殿走过来。
他见到苌笛时眼前顿时一亮,撒开小静的手就朝苌笛奔跑过来,小小的花团子滚过来,和苌笛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