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木让张洋出了浴室后,他站在喷头下,放大了流量尽情地任由流水自头上冲下来,他周身快要的热血一瞬间就冷却下来。他接着又调小了水流,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淋着身体,也淋着思绪。他在回想,刚才自己是不是对张洋过了点?本来,是可以任由身体放纵的,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点不燃岂不是怨人?但就是在自己差一点就要抱着她出去放倒龙游时,却突然想到了朵朵,想到了朵朵那撕碎了的文,还有,和朵朵的那一次chū_yè……
——再说看完那文章的李木。
看着纸上那娟秀的字迹,感觉着那字里行间散发出来的浓浓柔情和淡淡忧伤,还有那尽乎绝望的怀想,李木一下子惊呆了!
十年前,小女孩儿,哭泣,铃铛,告诉她坚强……不会这么扯吧?等了十年?那她为什么要跟我处对象啊?是因为等不到了吗?那也得等啊,只要坚持,总能实现!李木心想,要是自己也像朵朵这样有一个可以想的人,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等她,找到她,嫁给她!呵呵,把自己的整个人、自己的一生都嫁给她!
他再次看那张纸,又读了一遍,越读越觉得这字里行间写的全是思念和忧伤。怪不得她那么冷呢!是因为心有所属?还是因为思虑过多伤得太深?
“但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当多年以后,等待无期,她容颜不再,心灰意冷时,就梦托柳永,再填一阕‘蝶恋花’,为他,为自己,为记忆,为情怀……”这是怎样一个深情的女子啊!!
看完这一段,李木突然感觉心就像是被人抓着一样滴血的痛,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呀!他不知道这种痛楚里是嫉妒多一些还是牵念多一些。
他把那几页沾好的文稿小心地夹进自己的日记本,放进书桌抽屉里,然后就坐在桌前继续写明天要交的稿子。
夜,悄悄的来了,就像李木心里那正在发芽的情愫,只不过他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第二天上班,李木来到文联时,那两个女同事早就已经到了。看到桌子干干净净的,书籍文稿什么的摆放得整整齐齐,李木一想就是她们中哪一个干的,他已经习惯了,自从这两个丫头调进来后,他自己就从没干过擦桌子拖地的事儿!
他坐在桌前,正准备从包里往出拿文稿,两个丫头其中的一个走了进来。
“李木,水我帮你烧好了,来我给你倒上!”
李木把杯子递了过去,看着她说道:“我说吉祥啊,以后早上就我自己来吧,你别忙活了,反正我也来的早!”
吉祥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却说道:“昨天那女孩儿不错。”
李木一下子愣了。
吉祥呵呵笑着出去了,临出门时还回过头来冲他扮了个鬼脸。
看着这个鬼丫头,李木却想起来,平时一般都是樱桃给烧水呀,今儿个她跑哪去了呢?
正想着这个问题呢,吉祥又拿着个拖布进门就开始拖地。
李木问了一句:“樱子呢?”
吉祥站起身看了一眼李木,说道:“早来了,自个儿在电脑前发呆呢。”
“她发什么呆呀她!”
“她发什么呆你还不明白吗?呵呵!”
李木一听吉祥这么一说,他又看了看吉祥嘻皮笑脸地,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樱桃一定是因为昨天看见朵朵的事。女孩儿的心哪,真是没处说。
樱桃自从进文联那天起就一直在李木跟前围前围后的,或者时常给拿个苹果拿个零食什么的,还总笑着央求李木请她看电影或者吃饭,可是李木都一笑了之。他非常明白,这樱桃心里想的什么。
其实,樱桃不仅长的漂亮,而且家庭也好,听说父亲是个什么局长。而且,性格也还可以,就是爱生点小闷气。但李木却有他的一套理论,那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连草都不吃,何况是朵带刺的花呢!
见李木若有所思的样子,吉祥偷偷地笑。正在这时,樱桃拿着份稿子走了进来。
“李大编辑,这些稿子你还是自己审吧,我没时间!”
李木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樱桃,眨巴两下眼睛说道:“周五时你不是说要帮我看吗?这会儿怎么没时间了?”
“那天是看你忙。现在看来你闲得很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也有一大摊子事儿呢!”说完,她把那些稿子放桌上就出去了。
望着她带着怨气的背影,李木笑了笑,拿过那些稿子自己看了起来。
吉祥这会儿已经收拾完了,她扶着拖布杆子站在李木身后嘻嘻地笑着,说道:“李哥,这回没人帮你了吧?你咋就那么傻呢?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难道看不出来?”
李木一挥手:“去去!忙你的去!小丫头片子懂啥?”
吉祥一吐舌头,转身出了李木的办公室。
枯燥的审稿、编稿的日子一晃就过去好几天,周五这天,李木刚一上班,文联秘书长就把他叫了过去。
“小李呀,有个事儿你得跑一趟。”
看着眼前这位自己尊敬的长者,李木认真地听着工作安排,他突然想了起来,那日朵朵不是说秘书长是她家亲戚吗?难道自己和朵朵的事秘书长知道?
一想到这儿,他就紧紧地盯着秘书长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但秘书长鼻子上卡着个老花镜,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吩咐着工作,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知道那件事的样子。
李木这才稍稍放了宽心。
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