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起了话头,就索性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吧,也好一吐他多年来的苦闷。
萧镇又转头看向梁茶香,“其实迎亲那天,我坐在马上,在大街上看到你娘了,你知道吗?”
他晒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似乎有些害羞,“当时我吓得魂都没了,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惶恐的说道,“我没想到她会提前回来,并且正好看到这一幕,恨不得立即飞身下马,向她解释这一切,可是我不能,那样的话不宵明日,镇子上就会传遍了,萧家大少爷迎亲当日,当街丢下新娘,去追自己的小师妹。”
那样的话不光池清清,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就连她的母亲梁筱悠,也会受到世人的唾骂。
“本想着把新娘接到家,就去向你娘解释,没想到却让庄博华给绊住了,等到第二天……”
萧镇说不下去了,那一刻的绝望,如今回忆起来,还浑身冒着寒气,战栗不止。
可梁茶香听着听着,就觉有些不对劲了,怎么跟她娘说的不一样?这两个版本到底孰是孰非?
“等等!”梁茶香打断萧镇的话头,若有所思道,“你说你是第二天才去的梁家。”
“是呀!”萧镇正色说道,“当时我正要出门,就遇上了庄博华。”
萧镇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有件事你们不知道,大师兄出事以后,庄博华曾经表示愿意娶青青为妻,那个孩子他也会像亲儿一样培养,可舅舅觉得庄博华眼神飘忽,是个心术不正之人,并非表妹的良配没有答应,所以他心中憋着一股子气,逮到我之后非要和我拼酒。”
萧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喜的日子,虽然是假的,可样子还是要装的,心中虽然万分焦急,却却也脱不开身。”
萧镇露出痛楚的表情,这也是他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如果当时自己没有留下来,与庄博华虚与委蛇,或许梁筱悠就不会死。
可是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从然让他肠子都悔青了,梁筱悠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
不过还好,老天终究还是偏疼好人,梁小优不仅没有死,还带给他一个,如此能干漂亮的女儿,他这一生,夫复何求?
“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梁茶香忽然问道。
萧镇眼眸深沉,依然沉浸在,当时的伤痛和自责之中,机械地摇了摇头,“第二天一早,我立即赶去了梁家小院,谁料到人去楼空,我想也许筱悠跟着师傅到茶场去了吧,马不停蹄的追到茶厂,等待我的却只是一片焦土。”
萧镇痛苦的按了按心口,“这才得知茶厂着火师父出了意外,却遍寻不着你娘,人人都说她来过了,在废墟上捡了个什么东西,跑了出去,可是就是找不着她的踪影,三、五日之后,才在湖边捡到一只满是淤泥的鞋子……”
萧镇已是泪光点点,屋里的气氛更加的压抑,杨老爹做好了晚餐,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要进屋喊他们吃饭,瞧着屋里的情景,却是脚步一滞。
现在不是吃饭的好时机,转身悄悄的退了下去。
梁茶香从脖子里拉出一块玉佩,青中泛着墨色,“我娘,就是找到了这个东西,才跑了出去……”
跑出去要找你报仇拼命。
“这……这块玉佩是我的!”萧镇惊讶道,“这是我们萧家的传家之玉,我一直带在身边,本来要把它送给你娘的,后来不知怎的,居然丢失了,这么会出现在茶厂里?”
去茶厂跟着师父学艺,他从来不会戴那些累赘的饰物,他确信这块玉佩,不可能会丢失在茶厂。
到底怎么回事?
“我娘拿着玉佩跑了出去,本想,去消假找你,问清楚。”其实是想找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