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舍儿给你剪。”陆西源说。
程诺翻了个白眼,表示拒绝,他又问陆西源:“伤哪儿了?还能活几天?”
“勉强喘着气,就等你来,见你最后一面。”
“你的女人呢?”
对于程诺这张嘴,陆西源早已见怪不怪,他没打算理会他这个问题,但祝南浔却正好下楼来。
“说曹操曹操到,几天不见,祝小姐还是那么风尘仆仆啊。”
程诺是指每次见她,她都在四处辗转。
祝南浔上下打量程诺:“说到风尘仆仆,我可比不上你,程先生,发票带了吗?”
程诺这才想起上次分别时说好要报销的事情,拍了拍头:“哎哟,忘带了。不过人我可是安全送到机场了。”
祝南浔耸耸肩:“谢了。”
“喂,那饭总得请一顿吧?”
祝南浔没理他,冲楼上喊:“宁岸,你快一点。”
“还有人一起?”程诺问。
话音刚落,只见宁岸背着她的画板下了楼。
宁岸个子娇小,浑身充满灵气,见楼下几个人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嗨,美女!”程诺跟她打招呼。
宁岸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到了祝南浔的身边。
“谁要剪头发?我才不给他剪。”此时阿舍儿招呼完包间里的客人,走了出来。
程诺不屑:“我也没想让你给我剪。”
“那就继续丑着吧,我们出发。”陆西源说。
一旁的宁岸却示意祝南浔她会。
就这样,宁岸帮着程诺剪了头发。
整个过程里,程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觉得宁岸的手指很温柔,灵巧的从他的头发里穿过。
他其实并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没有了那个人,他的头发就总是不肯给别人剪。
以前,“飞燕草”总是帮他修头发。
“程诺哥还是挺帅的嘛。”麦蒙说。
“废话,哥好歹也是青海湖最帅的男人。”
“真不要脸。”阿舍儿说。
程诺回:“阿舍儿,毒舌的姑娘可不招人稀罕。”
阿舍儿看了陆西源一眼,眼角低垂:“稀不稀罕的,又有什么大不了。”
说完她进屋拿了一包药递给祝南浔:“记得给他换药。”
然后她便一个人上了楼。
“恭喜你,又k.o一个情敌。”程诺对祝南浔说。
祝南浔看着阿舍儿的背影,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这是个可爱的姑娘。
“麦蒙,昆达要是来找麻烦,你应付得了吗?”陆西源问麦蒙。
麦蒙胸有成竹:“放心吧,我们就是开店的,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麦蒙果然机智。
“行,顾好家,录取通知书来了告诉我。”
麦蒙点点头:“陆大哥,程诺哥,祝姐姐,你们一路走好,宁岸姐姐,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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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18.
出发后,卓尔山渐渐地被甩在了身后,这个他们停留了一段日子的镇子安静地躺在山谷之中。绕过一座山后彻底看不到镇上的房子了,恍惚之间就好像这个镇子并不存在于这个世间,它完全消失于大雾之中。
他们所走的是来时不同的另一条路,要先绕上一座山,之后再下山。崎岖的盘山公路惊险又刺激,到达山顶的时候,祝南浔看到路标上写着:海拔4000。
山顶上都是积雪,白花花的一大片,像芭蕾舞演员的白裙。
这便是麦蒙家院子对着的雪山,可从这里往对面看,除了迷雾,看不见小院,也看不见麦蒙和阿舍儿。
气温骤降,车里开起了暖气,车窗上布满雾气。祝南浔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小人,看了看陆西源,加了一个小人,再看看程诺和宁岸,又加了两个小人,最后,索性把麦蒙、阿舍儿和穷达都画了上去。
一路走来,这些人都是她最亲密的伙伴。她不善表达,离别时也不曾感伤,但每个人都记在心里,她想,她应该不会忘记。
一旁的陆西源看到祝南浔如此行径,勾勾嘴角笑了。
这姑娘好像变了。
就那么浅浅地一下子,却被程诺抓了个现行,程诺打趣道:“这有了媳妇儿的人啊,就是不一样。”
坐在副驾驶的宁岸回头看后面两个人,陆西源闭着眼睛睡着了,而祝南浔把头偏在一边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似的。
她正摸不着头脑,祝南浔的声音响起:“这没媳妇的人啊,就喜欢盯着人家家媳妇看。”
“哪有自己说自己是人家媳妇的?真不害臊。”
“我可没说,是你先说的。”
程诺哑口无言。
陆西源又动了动嘴角,对于祝南浔的回击,他很满意。
“宁岸啊,这两个人是穿一条裤子的,你要是觉得被排挤了,就跟哥走,哥肯定不会让你落单的。”
自己遭到排挤,程诺只好去笼络宁岸,谁知宁岸摇摇头,在手机上打了字给他看:程大哥,我们三个是不会排挤你的。
程诺的表情僵在脸上,他给自己找台阶下,说:“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你们带坏了,真是残忍啊。”
“这么好的姑娘坐在你的身边,暴殄天物啊。”
祝南浔之前也没觉得自己伶牙俐齿,但遇到程诺,她总有兴致跟他斗嘴。
大概是在黑马河被他骗过吧,对于这个,她还是记仇的。
“陆西源,你管管你的人啊,当年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可是我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