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阿姨。”林香淡淡地打着招呼。
林启平面带不悦地说:“你跟我过来。”
语毕,也不等林香,大步朝院子里人少的地方走去。林启平望了望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对着林香就是劈头盖脸的呵斥,“才上高中就开始早恋,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你阿姨工作那么忙,还要到学校替你善后。一个女孩子,要懂得自爱,你看看人家晓娜,每个星期都回家,再看看你,像什么话!”
周淑琴在旁边劝道:“消消气,她还太小不懂事,以后长大就好了。”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也不小了。你这样不听话,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妈。”
林香听到这话也火了,一字一句道:“我会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不用你们管。”
然后,她不顾父亲还在背后怒骂,转身就回到了院子中央。拼命压住心头的火气后,她拿起一杯装满红色液体的杯子,张口急急地灌下去。
一行人找到林香时,她正抱着一根水泥柱子酣睡,身上很大一股酒精味,脸到脖子已经红透了。林启平一脸铁青,当场想骂人,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忍住了。
聂国华看到这一幕却笑了,“呵呵,倒是像个睡美人。”转头又对着聂晟扬说:“你送香香回学校吧,记得先给她醒醒酒。”
聂晟扬扶着林香将她塞进车后排,林香只是“唔”了一声,再没有其它动作,安静地靠在椅背上,那样子说不出的乖巧。下午的对话,他刚好听到了,眼看林香喝了满杯的鸡尾酒,他也没有去阻拦。他说不清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去接近林香,如果说一开始是怀疑,那么后来又是什么呢?只是一个高中小女生而已,也许他在享受照顾人的感觉,所以才有那些出格的举动。
他聂晟扬家境富裕,从北京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后,便回了洛海市成立网络公司,一路顺风顺水,自有他的骄傲。在他们那个朋友圈里,聂晟扬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从来不近女色,不喜与生人接触。上次他抱着一个摔了腿的小姑娘去看病,早已被章翼在圈内传播得人尽皆知。
聂晟扬将车开到一家药店门口停下来,此刻天几乎都要全黑了,路上霓虹灯笼罩着整个城市,为大地带来了短暂的光明。聂晟扬拿着从药店买的醒酒药,又从后备箱找出一瓶矿泉水,绕到后座上推了推林香,完全没反应。他只得强行撬开她的嘴,喂了一口水进去,哪知把林香呛得不停咳嗽,还下意识地用手推他。
聂晟扬最后又鬼使神差地将她带回自己的公寓,而且在心里给自己找的理由是:男人要懂得怜香惜玉。聂晟扬拎起林香上到15楼进了屋,然后直接把她扔在沙发上,便兀自去卫生间洗澡。十分钟过后,他从卫生间出来时,刚好看到林香翻身滚落到地上,好在身下是厚厚的羊毛地毯,倒也没有摔疼她。
聂晟扬身穿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上还在滴水,他擦着头发走到林香身边,目不转睛看了她好一会,才腾出双手将她抱回了沙发。哪知昏睡中的林香竟是一把搂住聂晟扬的腰,怎么都不肯撒手,小脑袋还无意识地往他胸口蹭了蹭。聂晟扬又好气又好笑,拿这个喝醉了的高中女生一点办法也没有。无论聂晟扬怎么扒她的手,她都一幅死不松开的样子。
聂晟扬有心逗弄,捏着她的脸说:“喂,醒醒,我叫聂晟扬,可不叫柳下惠。”
林香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睡得昏天黑地。聂晟扬应酬了一天也累了,决定不再与她耗时间,他任由林香搂着他的腰,抱她回了自己的卧室,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关上灯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一晚上两人都睡得十分安稳,当林香缓缓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张精致的面孔,浓黑的两道剑眉舒展着,长长的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睛下方投射出淡淡的阴影,性感的薄唇紧抿着。林香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掐了下自己胳膊上的肉,不是做梦。清新的薄荷味让她更加清醒,林香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迅速挪开放在自己腰间的那两只手,却因动作太大把手的主人给吵醒了。聂晟扬的脾气说不上特别大,但是起床气尤其大,下属或朋友一般不会在早上给他打电话,以免挨上一顿聂式臭骂。聂晟扬睁开眼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阴沉着一张写满“不爽”的脸,眼睛里像融入了千年寒冰。
他丢给林香一记白眼,警告道:“不要再吵我,等我睡好送你上学。”说完翻了个身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待聂晟扬再次醒来,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他利落地穿戴整齐,走出卧室便看到沙发上坐得端正的林香,带着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聂晟扬坐到她身边,慢条斯理地说:“昨晚你喝多了,一直抱着我不撒手。”
林香听到这话,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在说谎。”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特意拍了照片留证,来,你看。”
聂晟扬掏出自己的手机,是最新款的三星,高像素下林香的动作清晰可见。果真是她耍起了无赖,像饿久的狼见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