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二位,我本是城中的小贩来此郊游,却不料迷路了,刚刚是怕二位误以为我不是好人,所以才刻意藏起来,二位公子,我这就离开,请问二位公子能告诉我城内的方向吗?”拱手抱拳,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
赫连质心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指着面前的小路淡笑道,“顺着前面的小路向西行十里便可,遇到岔路便向左走。”
青衫男子连忙道,“多谢,多谢。”转身便要离开,却听闻一阵风声袭近,两枚银色的暗器打了过来,青衫男子倒在地上,没入草丛中。
阿史那染烈不解道,“阁主,这是何意?”
一阵风拂过,吹了吹白衣人额前的一缕墨发,只听其道,“此人面容冷峻气质不凡,根本不像商贩。何况,一个人来鹿公山郊游本就可疑,我刚刚打出的那几枚暗器消失不见,可是这个人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我面前,更有蹊跷。就算他只是个普通百姓,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将此地泄露出去,而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
阿史那染烈沉下了眼眸,跟随眼前的人进了山洞。
待两个人走后,刚刚的青衫男子赫然睁开了眼眸,将手中的暗器扔到了地上。在听到风声的时刻,便已经作势要倒下,身形微侧,几枚暗器并没有打中自己,刚好被他接住。
方海尘伏在地上,因为是躲在草丛里行动不便,最初的几枚飞镖有一枚没有躲过,刺到了其腰间。青轲上前,将飞镖小心翼翼的取下,一双剑眉拧到一起,“公子,可好?”
而伏在地上的人此生声音十分虚弱,“赫连质心是皇宫里的人,不能让他知道我还在召野国境内。”想站起来,却忽然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暗器上淬了毒。”停顿了一会,待有所缓和,继续道,“这就是火云阁,许天恒和叶无双已经不在这,我们离开。”刚直起身子,眼前便一黑,失去了知觉。
……
醒来的时候,青轲刚好送走医治的郎中,转身便看见自己的主子已经睁开了明亮的眼眸。
几步上前,道,“公子,这毒,普通的郎中怕是解不开的,我们还是尽快回到轩云国,属下已经派人去打探陆卿的下落,请公子尽快启程。”
“医圣陆卿……”方海尘侧目,看着眼前的人,呢喃道,“且不说此人已经销声匿迹很久。此番返回,少则半个月,多则不知何时。许天恒深处异地生死未卜,叫我如何安心回城?”
青轲还想说什么,却被方海尘打断,“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去帮我找一些银针,顺便拿一个烛台过来。这毒,可以暂且压制。”
看着满眼疲惫的主子,那虚弱的模样让人心疼。青轲无奈点头,道了声:“是。”转身离去。没过多久,那些东西便被尽数找到。
解开自己的衣衫,方海尘拿起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会儿,待感觉到手中的银针有些发热的时候,对着胸口和手臂上的几处大x,ue刺了下去。
钻心的灼痛让他咬紧了牙齿,密密麻麻的汗珠从额头渗出,顺着面颊滑下。
要有多么惊人的毅力,才能忍受这种残酷的治疗方法?
青轲握紧了拳头,想上前帮主子做些什么,却无从下手。跟随在方海尘身边十余年,他的冷,他的寂,全都看在眼里。眼前的这个男子从来都是这样,隐忍,坚毅,冷漠,从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担忧,也从不会为任何一个人难过。可自从许将军走进了公子的生命,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等待银针拔出的时刻,眼前这张好看的面容已经苍白不已,双眸轻闭,虚弱到随时将要倒下。青轲急忙上前,将方海尘扶住,缓缓放平躺好。却听到耳边一阵轻如细丝的声音,“许天恒,你到底在哪……”
连身旁这个看似冷漠的男子,似乎也被这孤寂的声音刺痛到。蹙起了双眉,问道,“公子可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
“从我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是,半日明。”
半日明。
顾名思义,虽不是致命的□□,却能让人失明。
中毒者最初每间隔一段时间便会失明片刻,直至最后毒素扩散至深入骨髓,便会永远失明。
在听到这三个字之时,青轲的心不禁一颤。他的主子,竟不惜至此……
数日后。
城内的住宅内。
一个俊逸的男子,双臂垂在身体两侧,眼含温柔的注视着面前柔美的女子在一旁做着女红。
不小心,银色的绣花针刺破了女子的手指,发出哎呦一声。俊逸的男子急忙抬起手臂握住了眼前这双娇柔的秀手,眼中满是心疼,“娘子,小心。”言罢,将那刺破的手指含入口中。
女子对这充满宠溺的动作愣住,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刻,若能久一点,就好了……
两个人却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男子捧着女子的手,忽然愣住。双眸充满不可思议的望向眼前的人。
女子也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良久,笑道,“相公,你,你的手臂?”
再次动了动手臂,许天恒发现,他的手臂何时好了?
这些时日,每次给他医治之时,都会先用药使其昏迷。
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双臂,许天恒露出了一副邪魅的表情,“连老天都在帮我。”随后面露y-in狠,双眸迸出的寒冷令人发颤,“轩宗帝,你若敢动父亲一根汗毛,我定要轩云国来陪葬!”
慕容悦不着痕迹的掩盖去脸上那丝算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