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醇终于恢复了神智:“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你还好吗,咱们过去看看吧。”
阎浮目光如水,看向虚空出神。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经常靠在他身上——当他是一棵树的时候。后来他有了人形,便时常趁那个人不注意,敛去自己的存在感,偷偷从背后抱住那个人。当那个人有所察觉的时候,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做一样退到一边。
不甘,无奈,却为了那短暂的一瞬间,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装作自己拥有那个人……阎浮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品尝夏醇身上的气息:“不够。”
夏醇一怔:“什么不够?”
阎浮深沉道:“抱你。”
“……”好像三伏天突然降临,夏醇觉得炙热无比。可如果拥抱就能解决这种问题,那“欲火焚身”这个词儿也就不会存在了。他抿了抿嘴说,“我就说炭烧蝾螈劲儿太大,不能随便吃,可你变小的时候总是看见什么吃什么。你就没有简单可行的办法吗,我又不是解药,也不能一直这样……”
“嗯。”阎浮沉默片刻,恋恋不舍地放开手,凭空变出一枚金色的叶子,“把手伸出来。”
虽然对夏醇来说,这只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拥抱,可是当背后失去清香的气息,他心里忽然空了一块。他有些不自在地伸出一只手,阎浮把叶子一角抵在他手心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上面滚落下来。
阎浮树的叶子浸沐千年佛香,凝成的露水有清净心神、洗涤欲念的作用。听过阎浮的解释,夏醇觉得这棵树简直浑身是宝。
“有这种东西你就该早点拿出来。”夏醇看着手心里滚动的露珠说,“然后要怎么做?”
阎浮浅浅一笑,执起夏醇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到面前,探出舌尖将他手心里的露珠舔入口中,动作轻缓得好像在品味那颗小小水滴的滋味。
他这样做的时候,眼睛始终注视着夏醇。被他看得浑身僵直的夏醇,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手心。露珠消失后,纷乱掌纹汇集的中央依然残留着一片s-hi润清凉的感觉,也不知是露水留下的,还是阎浮柔软的舌尖留下的。
☆、雨露均沾08
院子里只剩夏醇一人, 他怔怔看着还端在半空的那只手,心里席卷过一番海啸般的震荡。空气中清冽的淡香尚有余韵,温柔地安抚着他躁动不安的心,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另一边的夫妻二人。
周沃雪已经冷静下来,收敛了全部情绪,一边行礼一边淡然道:“臣妾不知圣上驾临,未能迎驾, 还望圣上恕罪。”
唐晟旻此刻没有任何心情说话,他在夜宴尚未结束的时候便已经蠢蠢欲动,体会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yù_wàng。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金钗之年的皇后, 当时她是那般青葱可爱,令他一见倾心,现在想来依然不免心动,便早早离开宴席, 忍不住来到羲和宫探望。
眼前的皇后早已不是当年娇俏柔弱的少女,但仍旧青春貌美。唐晟旻本以为她在冷宫里过着寂寞凄苦的日子, 多半是容颜憔悴,没料想周沃雪气色红润,虽然穿着朴素,却别有一番风韵。他再也克制不住胸腹中燃烧的□□, 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寝宫之中。
手持宫灯的太监视若无睹,立在门口宛如一尊石像。寝宫里很快传来粗重的□□和喘息,听上去好像发情的野兽一样。
过了一会儿, 周沃雪从后门来到院子,整了整稍乱的头发,对夏醇低声笑到:“多谢仙君。”
周沃雪曾经也深爱着她的君主,可现在满腔爱意都化作了恨,再也不可能接受他了。阎浮的神识早已潜入唐晟旻的脑海,再次给他织造了一场梦境。此刻他正在温柔乡里享受温存,躺在床上自娱自乐。
皇帝这副野兽般的疯狂,让夏醇觉得炭烧蝾螈真的名不虚传。同时又特别佩服阎浮的定力,大概也只有非人的阎仙君才能那么淡然处之。
听到唐晟旻自嗨的声音,夏醇再一次庆幸提早关了直播,否则直播间非得被封了不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关闭直播之后,已经有不少大触动手画起了他和阎浮的本子,很快就在网上流传开了。
清晨时分,唐晟旻带着几分不安醒来,没有多说什么便更衣上朝去了,似乎是不敢面对周沃雪。当年他忌惮周家势力做大,便借巫蛊一事给皇后和周沃霖定了罪,完全没给他们辩驳的机会。他心知这其中有些蹊跷,但为了稳固御座江山,也只能牺牲结发之妻,辜负海誓山盟。
如今见到周沃雪对他没有半分恨意和怨言,他心中生出几分愧疚。不过这愧疚很快就被抛到脑后,接下来的几天,唐晟旻每晚都留宿不同妃嫔的寝宫,不折腾到天亮不肯罢休,仿佛有着熄不灭的□□,使不完的j-i,ng力。
苦苦等候承恩的妃嫔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喜悦,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她们的陛下。等唐晟旻上朝离开,她们立刻请出送子观音叩首念经,祈盼皇上他“一发入魂”,这样一来她们便能母凭子贵,保住地位。
各宫满心欢喜,唯有苏燕语又惊又怒。徐莲生给唐晟旻服用的丹药分明能够控制他的yù_wàng,怎么可能夜夜不眠苦战不休?难不成随着徐莲生失去言语和行动能力,他的丹药也失效了?
她越想越急,将苏溢的劝说抛到脑后,跑去御书房质问唐晟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唐晟旻正为南越兵乱的事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