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惠惠乖……”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哼唧,胳膊再度縮了縮,高大的泓北把幾乎快要滾到他口上的小東西圈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安撫了一下。看看,這還真算不錯的情況了,那些個小說裏頭不是寫了麼?男人在這種神志不清的時候,最容易暴露心頭的秘密了。如果他這會兒都能不交錯名字,不說錯話,那就是真愛。
喲喂,真真感人啊……人家睡得迷糊了都能惦記著她,小東西滴溜溜轉的小腦袋暫時又忘記肚子的急切渴求了,轉而試探另一邊的泓南去。
撥拉開搭腰杆上的大手,晃了晃泓南的胳膊,小惠惠擰著睡死了的泓南面頰低吼道:“阿南!我好餓哦……”俊逸的臉龐都給擰得變了形,小東西開心了,趕緊豎起耳朵來,準備聽聽泓南的“心聲”是啥!
“可惡的狗東西……滾開……”事實上,只覺著臉上一痛的泓南,本沒反應啊!
他這會兒的夢裏頭還在和大院裏的狼狗歡樂奔跑喃,突然面頰一痛,他夢裏的畫面就變成了不知哪兒跑來的藏獒朝他張嘴了,這種罵聲,還真就是直覺反應來的。可惜啊可惜,夢境裏頭的畫面是虛無的,疼痛是真實的,測試完畢,泓南完敗了哇!他膽敢讓小惠惠滾開?他膽敢叫人小惠惠“可惡的狗東西”?不想活了啊?!不想安生了啊?!明白著的啊!
“嗚……阿南是壞蛋!”見鬆開手後,對方竟然還能繼續保持著愉悅的睡眠狀態,小東西哪里會樂意?騰的坐起來,狠狠一腳把泓南踹偏了些,扯著小嘴兒就開始低嚎開了。若是平時,這小嗓子當然沒啥競爭力,全被四周的車聲人聲音樂聲給淹沒了。可現在不是晚上麼?不是淩晨兩點半麼?這小嗓子再怎的沒殺傷力,卻也足以驚醒床上睡著的男人們了!
“怎麼了?怎麼了?”最警覺的當然是泓北了,好歹人是正兒八經的部隊上下來的人物,一晚上起來集訓三五次的事都成習慣了。騰的坐直身,強壯的身體肌都繃緊了,一臉擔心焦急的把哭鬧著的小東西攬抱著,親親的探觸她的小身板,看看到底哪兒不對勁了,“乖乖,不舒服麼?還是哪兒疼?”
他也是單純,想著不久前或許三個人鬧騰得有些過了,小東西估著是受不住,所以就不舒服的哭鬧開來。可惜啊,他哪里知道,小東西的花花腸子多得堪比天際繁星,人家這是在抱怨沒得到寵,沒得到疼愛來的。天知道,她那古怪邏輯,非要人家在夢裏頭都滿心滿眼裝著才成,強盜得讓人沒語言!
“是啊,是啊,惠惠小寶貝怎麼了?”乍的從夢裏頭醒來,還沒完全緩過迷糊勁兒的泓南,只憑著最單純的念頭弓起身來,靠近惠惠小身板,直覺似的問詢。可惜啊,小強盜是打算把他仇視到底了,瞪大著眼睛,小腿一蹬一蹬的,使勁兒的踩他小肚子,就是不依不饒的嚷嚷“泓南是壞蛋”,真真讓人不著頭腦。
“我怎麼壞蛋了?”無辜的追問,偏偏被越發發橫的小東西給捉著了話頭子,非要說他不愛她了……天可憐見的,人泓南更不就不知道揪道了她那神經,三更半夜犯到了這小惡魔,不讓人睡不說,也不給個明示。
人家倒好,哭鬧著在泓北暖烘烘的膛裏頭拱了拱,像媽媽懷裏頭小動物一樣,用小臉噌噌磨磨的,好不可愛,好不舒服。
“好了,乖乖,不哭不哭,小南惹到你了就打他,不然北哥哥再幫你打幾下?乖哦……”知道小東西必須順著毛捋,也不管她咋呼了些啥,反正順著也沒錯。總歸吃虧倒楣的就是自個兒弟弟,沒他啥事兒,他順水推舟做好人沒啥不好的。
“好……北哥哥幫我打。”點了頭,小惠惠又想起了稍早泓南被一拳揍得滾了兩圈的事,趕緊又在後頭補了句,“呃……也別打太狠了。”算這小東西還有點兒良心,知道不能把人打傷打殘了,以後沒得人陪她瘋帶她玩兒了,她還惦記著今後的美好生活喃!
無奈的泓南,閉上眼,剛想承受來自自個兒兄長“助紂為虐”的大拳頭,卻聽到了從門外傳來的一陣敲門聲。與哥哥交換了個眼神後,接過眨巴著大眼瞪著看戲的小惠惠,親了親她小臉,安撫了她還在毛毛蟲似蠕動的小身板,看著泓北裹了條薄巾子走到門邊去。
“誰啊?”別怪泓北在自家裏都這麼警覺,你說三更半夜三個人在無裏頭的畫面,被人瞧見了多不好。雖然家長們多少是知道這事兒的,可親眼瞧見又是另一回事了。多少防著點總是好的,泓南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開門應聲,便是這個理兒。
“小北啊?我剛在樓下園子裏聽到惠惠的聲音了,她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正好要去和你吳叔叔他們釣魚去,要不要一塊兒送去醫院瞧瞧?”得,來的是亓家老爹,聲音裏濃濃的關切問候,就差沒拿備用鑰匙來開門查看一二了。當然,人家也知道小年輕有時候比較“忍不住”,所以嘛,就惦記著別把人家姑娘給傷著了,一聽到哭聲也沒管太多的就來瞧瞧。
“沒事,爸,別擔心。”泓北這會兒徹底無語了,看看床上被捂著小嘴兒偷笑的寶貝,他能怎麼著?三更半夜的哭鬧著,也不知是為啥,太愁人了。可誰叫她是他們的寶貝喃,寵著都寵成呼吸般的自然了。
“小北啊?你可不要欺負人家姑娘啊,你要知道……”亓爸爸也沒管此時此刻到底身在何方,一時間就升起了中部隊上教訓新兵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