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予欢觉得自己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温热水雾,迷迷蒙蒙的阻碍了她眼里的司堂傲,但是她却觉得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他。
如果换作墨澈,他也会说同样的话吧?
她控制不住口怦怦乱跳的心。如果墨澈真的不在这里了,司堂傲会不会是他特意派来保护自己的呢?
在失去墨澈的时候,是司堂傲陪她走过人生最苦涩、低潮的时期,给了她新的生命,同样,也给了她所有深情,当然,他付出的情感是需要回报的,他要的是她的爱!
但是……她可以义无反顾的回报他的爱吗?他的爱那么深,那么真,宛如大海一样,她应该要回报同等的爱才公平。
可是她的心里还有羁绊、还有牵挂。
既然今天难逃此劫,又不能回报他的真情,那么,就让她将心底的秘密告诉他。
“傲,其实朵儿是……啊……”
石块终于承受不住他们的体重,脱离了地面,两人直到坠下矿崖去。
“不——”站在斜坡上,想下来又不敢下来的上官婉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
好痛……好痛……
全身像被车辗过一样,痛得四肢无力,突然是脸部,仿佛被虫子噬咬一样,疼痒得让她想要去抓。
一只大掌轻柔地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去碰触她的脸。
“别动!”低沉轻柔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烈哥哥,她会不会有事啊?”一道动人的婉柔嗓音,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放心吧,都是外伤,没大碍的。倒是那个男人,垫在她下面,断了两条肋骨。”
是刚才那个男声,他是谁?为什么他的声音听在耳里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这时,冰凉的体抹上了她的脸上,暂时止住了她的痒痛,还有身体上剧烈的痛楚。
一股沁人的药香从她鼻间窜入,迷迷糊糊的再度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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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予欢再次醒来时,身体的疼减轻了不少,感觉身旁有人,缓缓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少女,她正俯身看着自己。
“你醒来啦?”
原来在自己昏沉之中,听到的女声是她,那另一把男声是谁?还有,司堂傲呢?他现在怎么了?记得掉下来时,他紧紧的抱着自己,掉落地时,他垫在下面,然后,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呃……”才张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沙哑。
少女倒了杯水拿给她。“先别急,来,喝点水再说。”
予欢在少女的扶持下做起来,仰头将杯里的水喝光,喉咙立即润滑无阻,她用手背拭去嘴角上的水迹,稍稍喘了口气。
“好多了吧?”少女接回杯子,盈盈一笑。
“嗯,好多了,谢谢!”虽然仍有些微哑,但咬字仍清晰,“对了,姑娘,和我一起掉下来的男子呢?他有没有怎么了?”
“他在隔壁,烈哥哥正为他运功疗伤。”
“谢谢你们。”予欢对她露出一抹微笑,虚弱的问:“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少女未开口,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穿白色轻雅儒装的长发男子。
乍然见到他,予欢被他的容貌震住了,不敢置信的擦擦眼睛,这人正是她的前生——燕冰雁生前效忠的主。
茫茫人海,人与人的相遇是一种缘分,也许称之为命运的安排,而这种缘分要来的时候,其他人想怎么阻止也没有用,命中注定要遇上的始终会遇上。
难道她会感觉到他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原来他们之间又有了交集,虽然她的容颜已变,可曾属于燕冰雁的记忆仍停留在她的脑里。
在外貌上,他仿佛不会来似的,仍是六年多前那个模样。一身白衣,修长挺拔的身形,儒雅的气质,细长的单凤眼,浅薄唇角总挂着一抹看似无害的温文笑容。
感觉到予欢打量的目光,男子对她微微点下头,“醒来就好了,你的同伴除了断了两肋骨外,内伤痊愈了,休息几天就可以离开。”他的嗓音一如从此的醇厚低沉,令人听了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收回视线,予欢垂眸说了声谢谢。面对前世的主子,她并没有欣喜若狂,虽然他是前世的救命恩人,但是,前世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有一半是拜他所赠,重生的她,对他实在难以有那颗忠诚的心。
……
山谷里的夜晚特别安静,安静的有点恐怖,尤其是听到屋外夜莺和野猫的叫声以及风从山坡吹向山谷的呼呼怪叫声。
司堂傲半夜突然发起烧,肌肤烫得吓人,予欢体力仍未恢复,可她坚持守在他身边,抛开羞涩,亲自为他擦拭身体,煎药,照理伤势,直到他的烧退去。
“你是大笨蛋,那种情况,为什么还要冲下来救我?”她很感动,但仍忍不住数落他。
幸好那里只是一个矿场,并不是什么悬崖峭壁。而这傻瓜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垫在她身下,使得背部重落在地,断了两肋骨。然而,在掉下来时,她后脑则撞在地面,幸有他替自己挡去了那股撞力,才没有脑浆迸裂,只轻微的脑震荡,晕了过去。
司堂傲忍着痛,把她背出矿场,走向大路求救,刚好主与那名少女路经此地,并带他们来到山谷里的一间农舍里疗伤。
“我是心甘情愿的,只求你平安,永远不会离开我。”他深深的望着她,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