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一下挪动,右一下折腾,包裹着月栖的被子逐渐有下滑的下趋势,他眼神中的慌乱也越来越明显,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被我点着哑|岤发不出半个音。
沄逸眼光一扫,手指轻握着我的手掌,“楚烨,解了他的|岤道吧,我保证他不会跑。”
我心头一喜,“真的?”
“怎么,连我也不信了?”沄逸透润的面孔一拉,我手指连点,解开了月栖的|岤道。
果然,月栖既没有继续他的念经,也没有昨夜的坚持离去,只是手指飞快的拉了拉蒙在身上的被子,再一次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的脸忍不住的抽搐,“月栖,你打摆子么,要是病了我让柳呆子给你看看。”
沄逸抛了个白眼过来,美人就是美人,白眼都那么的飘逸美丽。
“也不知道谁是呆子。”他对月栖点头颔首,“这样确实不能见人,我昨日在街头看到一件丝袍斗篷很是好看,还有面纱扣,省了不少事,颜色是墨绿的,你先将就穿穿如何?”
月栖点点头,眼神中还有些迷茫,“谢,谢凤……”
又忽然住嘴了,不知所措的瞄了眼我,讷讷的低下头。
沄逸了然的微笑,云淡风轻中移步,清渺悠然的抛出一句,“叫我沄逸吧。”
“果然是,真的是,这,这怎么可能……”月栖脚下一晃,不留神又踩到了被子角,直挺挺的朝地上扑去。
饶是如此,他也不肯松开捏着的被子,两眼一闭,准备迎接到来的伤痛。
“月栖!”我一手捞住他,还没等站稳,他脚下连退从我的怀抱中挣出,几次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感觉到他犹如见鬼一般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吸了口气,我压抑下心头的烦闷,对着月栖的方向迈了一步,“我送你过去吧,我不碰你。”
他立即又往后瑟缩了一步,与我远远的拉着距离。
“楚烨,你不放心我陪他吗?”不轻不重的话语,半开玩笑半认真,沄逸短短的几个字让我顿时语塞,缩回了脚步。
我像木头一样杵在那,目送着两个人渐行渐远,垂头丧气的坐下,抓起个包子咬了一口,又是怔怔的出神,食不知味。
“果然是喜新厌旧。”镜池咽下最后一口粥,不无嘲讽的站起身,稀里哗啪的收拾着碗,敲的乒乓作响。
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面前的食物端起,我的手举在半空中,“我还没吃呢。”
“吃你家的月亮去吧,还吃什么饭。”镜池一转身,端起剩下的餐点就走。
我筷子一放,吊儿郎当的架起腿,“你要不给我吃,今天晚上我就去房里吃你,记住,没有十个回合不许睡觉,别到时候哀哀哭求说不行了。”
砰!
装早点的碟子飞快的砸回我面前,里面的包子齐刷刷的跳了出来,再回头已然看不到镜池的身影了。
“镜池哥哥,我帮你……”流星早抱着一堆杯盘追着而去,我拈着桌子上的包子,正对上幽飏水波荡漾的眸子。
他温柔一笑,涤荡去脸上习惯性的漠然,“男为悦己者容,没有人愿意被心爱的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越是姿色绝丽的男子越是不愿为人看到丑陋时刻的自己,他那么美,却形容憔悴,身着僧袍,那发偏又那样,怎么愿意让你看到?”
我拿着包子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我知道,别说这样的他在我眼中还是一样漂亮,就是毁容了,断手断脚了,不能、不能人道了,在我心中也比仙子更美。”
他看着我,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只是有光芒一闪而过,“你不懂男子,男子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看到自己形容憔悴的模样,如果是我,便绝不让我的爱人看到我死前的样子,这样她的心中永远记得的便是我最美的时刻,就像你如果真的武功被废,毁容,断手断脚,你愿意不愿意被他们看到?”
我点点头,闷声不吭,算是认同了他的话,“谢谢你。”
他温柔一笑,“穆公子冰雪,只怕早在昨日就想到了,赞叹,赞叹。”
是啊,沄逸从不喜深色的衣衫,怎么会突然买了那么件衣服,还带着斗篷,只怕是早已经猜到了月栖的顾忌。
沄逸啊沄逸,你叫我拿什么谢你?
“可是沄逸的性子是从来不解释,他太飘渺,飘渺到虚无,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如此聪明,太耗费心血,我恐慌。”我挤出一丝笑容,“他的心思永远是莫测的,如果当年我有你现在半分的领悟力,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子,穆公子只怕出身很高贵吧,所以性子清冷,也不喜多说心事,或许过些时日,会慢慢改变。”了了几字,我忽然发现,幽飏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种漠不关心,他什么都看在眼里,通通透透。
“说淡然,幽飏身上却有种洗尽铅华的独特气息,或许,这是时间的磨练才能拥有的。”青色烟雨,朦胧如雾,这就是幽飏。
“论气质,无人能及穆公子的华贵,夜侠的魅惑,镜池公子的灵动,月栖公子的出尘。楚烨好福气。”
“怎么不说我费心劳力?有一个伤风感冒的,我就心神不宁。”
忽然想到沄逸的病,我再没有了半分的食欲,抛下手中的包子,“幽飏,我有事请你帮忙。”
他一愣,忽然又是温柔一笑,“其实我也有事请楚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