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口?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那一道伤口已经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在手腕的正中间,一道深深的血痕张着恐怖的嘴,血肉翻卷的边沿还有被灼伤过的深黑,依稀能看到骨头。
应该没伤到筋脉,不然我刚才运功就能查探到,饶是如此也足够震撼的。
所有的伤痛中,烧伤最为痛苦难当,如此深的伤口他居然没事人一样?更别提男子对姿容的爱惜不愿意身上有半点伤痕。
这个家伙,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你的目的是来找钥匙的,不是来找死的,手腕受伤你的剑法掌法都不能用到十成,如果坚持上,我一定不拦你,然后等你和那怪物拼的你死我活拣一个便宜,再一剑捅死你,保证人不知鬼不觉。”我凉凉的抬头看着那方平台,无所谓的揉揉鼻子。
果然,他没有坚持窜上去,而是老老实实的打开我丢过去的药瓶子,将药粉洒在伤口,扯了片衣角随手一裹,整个过程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根本不是他的肉。
倒是在伤口裹完之后,他看看我给他的瓶子,鼻子凑上瓶口闻了闻,“你怎么会有这个药?”
什么药?我的药都是柳呆子给的,什么散瘀的,止血的,去毒的,我从来没问过是怎么制成的,拿来用就是了。
“什么药?给你用就是呗。”我嘟嚷一声,“屁大的事。”
他看看药又看看我,脸上有疑问,却没有再问下去,将药瓶子丢还给我。
“你身上连药都没带就满世界乱跑?真够狂的。”这个人的性格,若是自己带了药,就绝不会碰我的东西,刚才忍着不用只怕也是自尊心作祟吧?
他挺直的身子如铁枪一般,被夕阳拉扯成长长的影子,倒有几分伟岸壮阔的感觉,“为什么要带?有几人能伤我?莫沧溟行事要么以命相搏,要么全身而退,死了还要什么药?”
“行,你有理。”和这个狂妄的人说话真累,我下巴抬抬,“现在没被人伤被畜生伤了,有办法没?”
“我上去,硬拼。”简短的五个字,我应该称赞真是个好办法吗?
“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围着平台的下面不断的乱走想要看个端倪,可那伤了莫沧溟的怪物似乎缩了起来,怎么都看不到。
他沉思了下,“牛不像牛鹿不像鹿,体型硕大通体雪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搞不好都是千百年的怪物,为什么……”他看看自己已经被包扎的乱七八糟的手腕,“击中我的那一下,为什么带了火烧一样的力量?”
“它没有追击而来,可见它有所顾忌,深山多奇宝,通常都有异物守护,想起来也不稀奇。”我抬手指了指崖边上的那朵红花,“雪域奇寒,连根草都看不到,那花却在最冷的冰涧里开的这么娇艳,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你什么意思?”他仰首看着那朵花,难得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倨傲。
我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他两眼,“你在猝不及防中都挨了一下,可见那东西也不好对付,还是联手吧,一起灭了它找到钥匙咱们再打。”
“好。”他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我在前面引它的注意力,你在后面摸过去观察。”
“不行!”我一口否决,“你受伤了,万一它对你发动攻击,你的危险比较大,我去前面。”
“老子没让女人站在前面挡危险的习惯。”
“老娘更不接受男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我躲后面的爱好。”
这一次,他没跟我大呼小叫,也没跟我大眼对小眼的互瞪,人家是直接一抽腰中剑,身影扑了上去。
落后一步,我只能乖乖的隐匿了踪迹,猫腰飘了起来。
他虽然自大,却不是笨蛋,果然,这一次他高高的窜了起来,凌空蹬在冰壁上,对着我一点头,朝那朵花的方向摸了过去。
“呱……”一声刺耳的怪叫,比我第一次听又大了几分,还有呼噜噜的喘气声从喉咙间传来。
莫沧溟的身子一停,突然猛的窜了出去,手指伸出,直指那朵红色的花。
我没有时间去担忧他的危险,而是整个人趁势掠起,如一朵雪花般飘飘的落在平台上。
在我落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雪白的庞然大物面对着莫沧溟喷出一口气,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点点腥气,令人欲呕。
身体如牛,一条细长的尾巴在身后晃晃,四蹄着地,紧绷着的腿部粗壮的让人心寒,脖子又短又粗,喉咙中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
莫沧溟高大的身形本来直扑红花而去,却忽然猛一折腰又腾了起来,躲开了那团古怪的烟雾。
手指一弹,一股指风从他的手指间弹射而出,手指飞舞变幻莫测,一时间叮叮咚咚好不热闹。
厉害,一口气支撑了三个身法的转换,还能打如此凌厉的攻势。
可是那怪物似乎更厉害,莫沧溟所有的指劲弹出之后,我竟然没在它身上找到半点伤痕,反倒是它一声嚎叫后身体一弓,喷出一股更大的浓雾,低头中,额头上一对又长又尖的角撩了出去,身后的尾巴也高高的翘了起来。
莫沧溟揉身飞旋,快速的后退,看来刚才伤他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
我看着他脚下飞旋落了下去,也悄无声息的低下头,隐没了行迹。
他的脸色有些泛红,微微喘着气,“这东西刀枪不入。”
“看到了。”我平静的回答。
“你还看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对自己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