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夫差?!
“美人醒了?”他扬唇,笑得一脸灿烂。
又来了!忽然想起昨晚他睡着时乖乖的模样,不由得感叹,如果他一直都是那副模样一定会可爱很多呢,呵。
不过这个愿望想要实现实在不容易啊,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我伸手将他凑近的脸微微推开了些许。
“大王!”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
我与夫差同时回头,是伍封!他终于找来了?
“来人!大王在这里!”伍卦回头大喊。
等……一下!我张了张口,却忘了自己说不出话来,唉,再怎么样也先让我站起身来啊,这姿势……实在是……
还没等我在心底感叹完呢,那边已经是一呼百应,不一会儿,眼前便站了一大群人。
“伍将军,你这么着急喊什么呀?”一旁,不知是谁咕哝了一句。
闻言,大家便都各自东张西望起来,就是不看向我们。
唉,我脸微微一热,忙想从他怀里站起身来,因为姿势……实在有够暖昧。
“香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又戛然而止。
我微微一愣,又跌回了夫差怀里。
香宝?呵呵,这是叫谁呢?我抬头,是范蠡。他惊喜的表情僵在脸上,说不出的怪异,半晌,他微微垂下头,双手握成拳,拳上青筋乍现,隐隐颤抖着。
“呵,想不到连范将军都如此关心孤王,真是令孤王感动呢。”夫差轻笑着开口。孤王?呵,他又变成了孤王了啊。可是那一声香宝……他真的没有听到么?还是……故意选择忽略?
我低垂着头,缓缓从夫差怀里站起身。
没有再看向范蠡。
“美人,孤王昨晚可是累得不轻呢,不扶我起来?”夫差仍是背靠着树,抬头看我,微微向我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暖昧。
一旁的那些家伙表情更不自然了,“呃,大王,微臣找到了大王的战马,微臣去牵马。”伍封表情怪怪地道。
说着,大家都背过身去“牵马”。
范蠡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开了。
这个家伙……我狠狠磨牙。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堪!什么叫昨晚累得不轻,这个语焉不详的家伙!
见我不理会他,夫差扬了扬眉,只得自己站起身来,没想到他身子一歪,竟然又坐回了原地。
还装!我扬头,不想理会他。
“唉,某人昨晚睡得酣畅淋漓,只可怜了孤王……”他一脸的泫然欲泣,左手扶着树干,试图站起身来。
我微微一愣,也对,他让我当了一整晚的抱枕加坐垫,就算他功夫再好,腿也一定早就麻得没有知觉了吧。
抿了抿唇,我上前一步,还没等我动手呢,他的手已经自动自发地搭上了我的肩,“美人真是善良呢。”趁机在我颊上又偷香一口,他又得意地笑道,“不枉孤王疼你……”
我微微翻了个白眼,唉。
鹿死谁手
右手搭在我的肩上,他斜斜地靠着我,我皱眉,好重!
微微侧头看他,却正逮到他低头看着我,笑得一脸的惬意,可恶!他是故意的!看到我累得连路都走不稳,他很开心吗?!
“美人累了?”仿佛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他又低头凑近了我,在我耳边道。
“咳,大王……马。”一旁的伍封咳嗽了一声,道。
夫差这才抬起头来,拉着我的手上前几步,翻身上马,那身手真叫一个利索!看得我直磨牙。
“手。”他跨在马上,向我伸出手来。
我瞪了他半晌,果然是装的啊!
磨了磨牙,最终我还是将手放在他掌中,有免费的马夫干嘛不使唤,自己骑马我还嫌累得慌呢。
收拢手掌,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稍一使力,便将我带上马去。
他一手握着马缰,一手将我圈在怀中,放缓了缰绳,任马儿慢慢地往密林外走,密林之中小路崎岖,策马飞奔会很危险。
“鹿!”身后的随从中不知谁轻呼了一声。
夫差眼光如剑,立刻回头。
二十米外,一只梅花鹿正低头饮着山间的清泉,全然不觉危险降临。
薄唇微扬,伸手无声地从马匹身侧的箭袋里取出弓箭,狭目微眯,搭弓拉箭,尖锐冰冷的箭头直直地指向那只饮水的鹿。
仿佛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天性机警的鹿儿回头望了一眼,转身便跑了开去。
夫差没有动,只是随着鹿的奔跑,微微将箭头转了个方向,左手执弓,右手缓缓松开,弓弦猛地一颤,在空气中划出一声轻响,二十米开外,那只梅花鹿应声而倒。
微夹马腹,夫差策马上前。
我坐在夫差身前,低头看着躺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梅花鹿,那枝箭正好穿腹而过,地上是斑斑点点的血痕,微微闭了闭眼,我忽然有些不忍再看,唉,果然还是有动物保护法比较好啊。
一旁已有人上前将淌着血的鹿甩在了马背上。
没有再看向那血迹斑斑的梅花鹿,夫差调转马身继续往密林外走。
“呼,好险,孤答应美人的事情还好没有食言呢。”耳边,夫差轻轻开口。
我微微侧开头,没有回头看他。
“大王!”刚刚步出密林,便见双目微红的雅姬匆匆迎了上来。
雅姬身后不远处,郑旦静静地站在原地,我微微扬眉,看到了她眼中不同寻常的神彩,呵,那种眼神,曾经,我是那样看着范蠡的呢。
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