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得韬听罢。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不过脸上仍显得相当镇静,轻描淡写地说不用太着急,什么时候有空问问即可。
当然,也没有去追问她的叔叔是谁。
不管怎么样,事情总算有了进展。江逸晨听完汇报之后,对马得韬进行了一番鼓励,并再次声明接下来的工作都由他全权负责,届时如果能与海洋渔业局的人接触上。该有什么开销自行掌握,跟财务把账目搞清楚就行。
江逸晨并没有催促进度,因为他深知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只能顺势而为。
另外,这段时间他一步都不能离开云沙岛,防范盗捕渔船仍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而且也只有他具备对抗的手段。
否则以那些渔船捕捞作业的胃口,稍有疏漏,将会给小渔场带来巨大的损失。甚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弥补。
这天午后,江逸晨独自来到海岛东面的银沙滩。脱去外衣裤,将潜水镜戴在头顶。接着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运动之后,套上脚蹼,然后沿着沙滩步入海中。
今天他要做的工作,一件是播撒紫色冰,这东西虽然溶解缓慢,但终究是消耗品。要想保持海水的净化效果,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须补充新货。
另一件,则是潜水观察上回底播水产苗的生长状况。
当前的云沙岛,海产资源已经颇为丰富。除了滩涂养殖池以及天然小渔场之外,小码头和银沙滩区域的两处海底,还有两个小型的海底实验牧场。
两个多月前,他借鉴我国南海一家海产品养殖上市公司的经验,采购了一批水产苗,品种有扇贝海胆鲍鱼海参等等,投放到上述两处地方,做为海底牧场。
这些品种,普遍的特征就是缓慢爬行,以海底岩礁为家,食谱主要包括海藻及浮游生物等,相对灵活游动的鱼类来说显得更加安分守己,让人省心省力。
不过前两天突然爆出新闻,南海那家养殖公司出事了。负责人称其海底播种的大批虾夷扇贝苗死亡,造成经济损失高达数亿元,原因是遭遇“冷水团”,造成水温急剧波动所致。
消息传开,舆论顿时哗然,各方的指责纷至沓来。尤其是权益受到损害的众多小股东们,情绪激动,愤怒不已,其中不少人怀疑公司搞手脚弥补账目亏空,声称要述诸法律。
但由于此行业的特殊性,主管部门缺乏相应的调研鉴定手段,暂时无法做出最后的结论。一时间各路媒体上嘴仗不断,闹得沸沸扬扬。
江逸晨对于纠纷本身并不大感兴趣,我国的市场经济架构不完善,信用体系无法建立,很多企业及个人都缺乏诚信,为了牟利不择手段,发生任何乱七八糟的事件都不足为奇。
不过,他对于“冷水团”这种自然灾害则更为关心。底播水产苗之后,由于采取的是自生自灭的方式,至今还没有去查看过。
如今发生了上述事件,他的心里多少也有点儿忐忑起来,于是决定潜水去检查一番。
江逸晨一边往海里走,一边手搭凉棚往四处观望,没有发现乐球的踪迹。他又从空间中取出铁哨子吹响。但依然无果。
这家伙,不知跑到哪里玩耍去了。江逸晨摇了摇头,没了代步坐骑。看来只能自己慢慢游了。将头顶的潜水镜捋下来戴好,身体往前一探,随即没入水中。
这人的身体素质跟动物就是没法比啊,又慢又笨拙,江逸晨一边划着水,一边心中感慨。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大黑影。
乐球总算来了。江逸晨顿时喜出望外。但仔细一瞧,却发现那个影子呈抛物线形状。头吻尖尖,估计整体长度得有个五米多。乐球的个头儿可没有这么大。
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因为那实乃另一位水族老朋友蓝鲨大钻头是也。
近期大钻头现身的次数很少,有阵子人们还以为它外出旅游去了。原来实际上并没有离开。
盗捕的渔船来了几回,大钻头都没有在现场出现,看来它还颇具灵性,知道规避危险,否则还真会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那些渔民都不傻,这年头儿谁不知道鱼翅的价值。
由于在水下无法出声,江逸晨冲蓝鲨连连摆手,然后朝它游了过去。
大钻头也认出了他,于是调转身体。缓缓向他接近。
人鲨见面,大钻头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瞪着两只几乎不会动显得呆滞的圆眼睛。只是尖头配合着胸鳍尾鳍上下晃动了几下。算是跟江逸晨打个招呼。
还不错,挺懂礼貌的。江逸晨喜滋滋地想道。对鲨鱼这种大家伙要求不能太高。
他探长手臂,用手掌抚摸蓝鲨的鼻尖。
大钻头原地悬浮静止,双眼瞳孔缩小成一条竖线,任其行为,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现在的大钻头。除了他之外,跟岛上其他人也已经混熟了。尤其是喜子。对这海中凶兽的雄姿喜欢得不得了。并虚心求教,从江逸晨这儿学到了鲨鱼专用抚摸按摩手法,再加上特制大窝头的作用,两者关系日益亲近,有空就经常在一起厮混玩耍,成为海岛生活的一项特别娱乐活动。
一开始江逸晨还很担心蓝鲨突然哪天凶性大发,因而禁止喜子等人与它单独进行接触。可后来时间长了,发现大钻头对待岛民们的态度一直很温顺,性情也很稳定,这才慢慢放松了管制。
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