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和告诉弟弟,说嫂子很正常,安嘉睦也就放心了。
“那个高兵招了招了什么没有”安嘉和忽然问。
“就那些事情,说了好几天了,这小子可能不想活了。”安嘉睦给哥哥倒着茶,也没觉察出哥哥的话外之音。
“我是说,他没有交代对你嫂子,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安嘉睦皱皱眉头,“哥,嫂子对你说的话,你是不是不相信”
“信,不过总不踏实。”安嘉和被弟弟责问得有些尴尬。
“这样对嫂子,恐怕不公平吧,哥,你对嫂子,该信任的。”
安嘉和连忙解释,“信任,怎么不信任呢。”
“哥,你别生气,以前你对张小雅好像也有些不信任,这不好。”
“你没结婚,你不知道。”
“哥,嫂子没有对你说之前,有点猜疑也是正常的,可嫂子说,你就该信任,要不然我也说不好。”
“我怎么不信任你嫂子了你小子教训起我来了。”安嘉和佯装着愠怒。
“哪里敢,哪里敢。”安嘉睦连连摇手。
兄弟俩又说了回话,安嘉和才告辞。
自从那天扇了梅湘南的耳光之后,安嘉和在家里变着法子讨梅湘南的欢心,梅湘南像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可怎么也想不通安嘉和居然会打她。梅湘南知道安嘉和在与她结婚前,曾经结过婚,和妻子张小雅的关系一直不错,可惜张小雅只有三年婚姻的寿命,死了。安嘉和对梅湘南说,要以超过爱张小雅的方式,爱梅湘南。安嘉和和张小雅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没争吵过一次,可自己与安嘉和结了婚,还没出蜜月,就挨了安嘉和的耳光,梅湘南能不郁郁寡欢
可梅湘南在许多场合不得不掩饰自己,尤其是在单位。同事们只知道梅湘南受到一个越狱逃犯的威胁,也知道她被逃犯绑架了三十六个小时。不过,谁都知道梅湘南获救了,面带笑容地走进学校,走进教室,又在平和地给学生讲解分子的结构。
只是谁也不知道梅湘南在家里,被她那位备受厦门市医疗卫生界亲睐的著名胸外科大夫的丈夫猜疑,并扇了耳光。只有当梅湘南回到家中,才可以愉快或者不愉快。
安嘉和对梅湘南的猜疑仍在,只是觉得自己处理的方式欠妥,得用另一种方式来知道高兵与梅湘南在三十六小时中,做了什么。安嘉和觉得那是他对梅湘南爱的表现方式,可能方式不一样,但爱是深厚的。第一次从体育场后门回来之后,安嘉和去过前妻张小雅的墓地,蹲在那里对在该处长眠中的前妻说,他爱梅湘南,他想好好地和梅湘南生活下去,一直生活下去,而不是三年。而这一次扇了梅湘南的耳光后,安嘉和依然能想到补救裂痕的措施,他主动提出来,去监狱看望关在那里的梅湘南的哥哥梅建刚。对于这个提议,梅湘南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安嘉和站在比自己年龄还小许多的梅建刚面前,搂着梅湘南的肩膀发誓,要梅建刚相信,他会好好照顾梅湘南的。
梅湘南看着梅建刚被狱警带走时的背影,觉得自己欠哥哥的太多了,她忍住了眼里的泪水。那时,梅湘南心里还不清楚,安嘉和陪她到这里来,就像是送她的一件礼物。道歉,是为了下一次得罪。这是安嘉和的人生哲学。
那天梅湘南走出学校大门时,顿觉轻松了许多,用不着再在脸上强装笑容了,她的神情又恢复到原有的状态之中。把学校置于身后,这样的感觉真好
一辆敞篷轿车从梅湘南的身后窜了出来。
又是该死的刘薇。
“小南,兜风去。”刘薇用手指把鼻架上的墨镜勾了下来。
“你越来越像白领了。”
“千万不要提白领二字,中国的白领与格调中的下层贫民中做秀的人差不多,我借这车,就是为了陪你兜风。”
“看来我想拒绝都不行了。”梅湘南感到现时的心情陡然好转了,阴转多云,便从刘薇打开的车门,撇腿进去了。
刘薇驾驶着轿车,穿过厦门城区,一直往海边去。
凉爽的海风毫无顾忌地把梅湘南的长发撩了起来,飞扬着,像缩影了的俄罗斯画家列宾的油画纤夫肩膀上的绳索。
“事情过去了,为什么还不轻松”近日来,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刘薇的耳朵里,不过刘薇想让梅湘南亲口告诉自己,还有什么纠缠。
“慢慢会好起来的。”
“我想问你点事儿。”
“问吧。”
“先说明了,别生气。”
“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世故了”
“高兵究竟和你做了什么”
梅湘南转过脸看着刘薇,坚决地说了两个字,“停车”
刘薇像是听到将军命令的士兵,一个急刹车,然后跟在梅湘南的身后下了车。
她知道问这个问题很不是时候,但凭她与梅湘南的的关系,单独问一问,梅湘南也不至于要发这么大的火。对待别人的伤痛,能做的就是站在伤痛外面的假设。
“如果有人问你吃了早餐没有,你肯定会回答。”
“对。”刘薇跟在梅湘南后面点着头。
“如果有人问你和谁一起吃的早餐,你就可能撒谎。”
“因为那样别人就会猜测我和那人是一起从床上爬起来的。”刘薇顺着梅湘南的思维联想下去。
“其实没有人想知道你吃没有吃早餐,只是想知道你昨晚和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