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迷迷糊糊地想,咬一口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医院?他不想去。
俞明烨眉头微蹙,语气严肃地叫他名字:“霍言。”
等霍言像快融化的似的过来蹭他手掌,他又没办法继续严厉教育了,很无奈地放软了语气:“如果不想被标记,就不要轻易说这种话。”
“可我不想看医生。”霍言嘟嘟囔囔道。
车子后座很宽敞,为了让他舒服点,俞明烨替他把鞋脱了,让他躺在座椅上休息。他自己脱下风衣后只穿着件衬衫,料子光滑柔软,触感有些凉冰冰的,霍言脸烧得厉害,躺着也觉得难受,几乎整个人赖在他身上,好像靠着他能吸收点凉意似的,不情不愿地挨着他抱怨,声音又小又含糊,连俞明烨也听不清他在嘟囔些什么。
他知道俞明烨的脾气,说叫家庭医生就一定会叫,这么撒娇也不会少受一点苦。可他还是不想见医生,比起被用各种仪器在身上蹭来蹭去,他宁愿被俞明烨咬上一口,至少可以迅速解决问题,还不用看医生。
俞明烨已经习惯霍言在奇怪的地方娇气,换作别的时候,纵容他这点小脾气也无所谓,不过涉及身体问题,俞明烨当然不会妥协。
他的住处离港口其实不算太远,从旧城出来上环城高速,开车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由于只是俞明烨在淮港过夜的地方,他没选需要人打理的别墅,反而住在城郊临海的高级公寓顶层,把它当酒店用。
事实上,如果不是俞明烨喜静,他可能会直接在市区住酒店,那样还能省下些时间来。
家庭医生已经带着仪器等在屋里,一看被俞明烨抱进来的霍言就皱起眉头:“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是发情期淋了雨?”
燕虹还在的时候他就是俞明烨的家庭医生,也算是半个长辈,说话自然不那么客气。俞明烨面不改色地把霍言放在沙发上,一边退到侧面方便他做检查,一边解释道:“发情期不应该是这时候,突然提前了。”
霍言刚才还在闹着不想看医生,这会儿真到了医生面前反而乖得不行,烧得迷迷糊糊还配合医生的动作拨开头发让他检查腺体,像个被班主任检查作业的好学生。俞明烨站在旁边,用手背蹭他发热的脸颊,他便小猫似的凑过去,蹭蹭俞明烨的手。
“……难受。”他小声对俞明烨说。
他快把今天的不愉快都忘记了,本能地想要离俞明烨更近一点,对方身上的白檀香很淡很淡,但让他混沌的头脑和发热的身体都得到微妙的舒缓,连医生在他身上四处移动的探针也变得不那么难忍受了。
俞明烨捏捏他的耳垂:“忍一忍,嗯?”
霍言扁了扁嘴,恰好医生让他翻身,他便毫不留情地转过身去背对俞明烨,不再理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