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深夜,当他将这三年多所有的病毒培养记录梳理清楚,终于大致理解了耶格尔一直以来的研究思路。
单纯在技术上讲,耶格尔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这些年他设计了不少实验路线,有那么几个方案可以说离成功已经非常近了,几乎是鬼才般的突破。
可是他始终没有成功。
因为他从第一步就走歪了。
耶格尔这么多年的研究,始终是基于这种远古生物病毒的第一代变种,也就是说,无论他后面的方案怎么改,使用的原始样本都是这一代病毒。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鬼打墙一样围着第一代病毒植株打转?为什么不直接推翻第一步,从原始生物直接开始研究?
萧肃完全想不通,从科研习惯来看,耶格尔并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他在后续试验中非常敢于突破自己,但唯独在这个步骤上,他保守得近乎顽固。
一个傍晚,萧肃坐在桌前,用那只紫色彩铅在纸上漫无目的地画着——他最近很喜欢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笔的颜色特别好看,特别亲切。
也许这就是基佬紫的魅力吧,他有些无聊地想,一定是性向的改变带偏了他笔直的审美。
“耶格尔——2017——2025……”萧肃收收心,在纸上画了几个箭头,慢慢产生了几个猜测:耶格尔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确实想错了,忽略了第一代病毒可能存在问题,导致后续试验迟迟无法成功。
另一种,就比较有意思了……萧肃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原始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