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薄年咳出几口血,强撑着站起来,他知道林陶这是真的动了杀心,下意识地抬了抬下巴,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试图找回少年人飞扬跋扈的影子。
他就带着这么点可笑的倔强说:“为了送死。”
“啊?”
唯有石乐乐仍在状况外,任劳任怨地做搅屎棍。
只可惜没人理会她,梵薄年抹掉嘴角的血迹,说道:“大人难道对于梵殷的想法还不清楚么?在我过来之前,他们才刚刚和焰磷君商讨过这位……轶尧的问题,梵殷也不会真的蠢到认为我能得到大人的欢心,他送我过来,本就是要我死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石乐乐惊讶地开口,正要追问,被林陶凉凉的一眼给吓了回去,缩着脖子不敢出声了。梵薄年道:“我与梵殷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报仇,魔君大人是我唯一的希望!”
所谓人牲,乃是魔族众圈养起来的修士,平日里当做畜生一般饲养,供人买卖,至于买回去做什么,是受辱还是受死,那就看他的“主人”喜好了。
魔族圈养的人牲几代下来早已没有了人性,甚至有的连话也不会说,而梵薄年的母亲却是当初魔族背封印时就落入魔族的,而因为他身上好歹还留着梵殷一半的血,倒也不会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但在梵殷眼中,梵薄年恐怕和人牲也没什么两样……
“求大人给我一个机会,梵殷早有不臣之心,我可以反过来为魔君打探魔族的情况,定能帮上大人!”
“呵……”林陶没对他突然的投诚表现出什么兴趣,忠诚这个词本就不存在于魔族的字典里,他有些嘲讽地看着梵薄年,冷笑道:“你想学卧薪尝胆,可惜还没学会忍辱负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