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开!”
“不行!”半空中传来这样一声断喝,一个人影鬼魅般挡到了眼前,正是许久不曾照面的白煞,“狼主的吩咐,属下不得不听,还是请蟾宫回去的好。”
离鸿已不是那个初下山时唯唯诺诺的少年了,他盯著白煞沈声道:“狼主的事我自会问他,你给我让开。”
白煞也丝毫没有惧色,仿佛根本不把离鸿放在眼里,冷冷道:“蟾宫非要闯进去,就杀了我再说。”
紧闭的石门里一丝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只要一想到里面正在发生什麽,离鸿就觉得头皮都被揪紧了,他磨了磨牙,伸手握住离恨刀鞘,道:“你以为我不敢麽。”
他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旁边的火獠卫就像十几根柱子,直挺挺立在一旁,根本无人劝解,若有争斗,胜者为上,这本就是风狼的规矩。
白煞y-in森森地笑了笑:“恐怕蟾宫早就想拿我了,何必装模作样。”
离鸿连辩解也懒得说,再不能进去,他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两人同时拔了刀剑出鞘,顷刻间风一般打到了一处,都是绝好的兵刃,绝好的武功。刀光剑影之间将门前庭院里大片花草树木扫得狼藉一片,又双双跃到对面屋脊之上厮打。然而离鸿连续赶了多日的路,终究是有些疲倦,转眼间竟有了落於下风的趋势,白煞显然毫不顾忌他的身份,招招狠辣,几乎要置他於死地。此人著实心狠,当日火烧狼都,也存心要烧死南柯,离鸿想起这事,一时间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手下也是没了顾忌,他体内的焚心诀随心意而动,当即就有喷发之势。白煞还不知道他这手功夫,双目只盯著他手中的刀,眼看他体力不支,刚要举剑压上去,却被离鸿一掌击中胸前,这一下直把他从屋脊上打落到地上,口鼻里都涌出血来。
离鸿也跟著跳了下来,手中长刀指著门外木头似的火獠卫们:“还有谁要拦我。”
厚重石门的机括打开都有些费力,离鸿刚见它开了条缝,就迫不及待钻了进去,里间却更是宽广,离鸿一眼就瞧见跪在正中的赵元,而赵元回头瞧见离鸿也是满脸愕然:“离蟾宫你回来啦?”
离鸿一点叙旧的意思都没有,他没好气地道:“你在这儿做什麽?”
赵元茫然地摇了摇头:“狼主让我来,也不知要做什麽。”
看来还没发生那种事,离鸿紧绷的肌r_ou_这才松懈下来,将刀c-h-a回了鞘中,抬眼张望了四周一圈:“狼主呢?”
赵元指了指屏风後通往里间的入口:“狼主在里面,说一会传我进去。”
传你进去,自然是要做那种事,他会摘了面具,说不定连衣服也脱了,离鸿光是想到让旁人瞧见那种画面就气不打一处来,指著赵元道:“你出去。”
赵元一呆:“可是狼主让我……”
“我让你出去!”离鸿磨著牙道,看著赵元错愕的面孔,他又补充了一句,“狼主这有我呢,不会问你的罪。”
赵元这才揉了揉跪麻的腿,向离鸿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离鸿站在外间,深深吐纳了几次,才把肚子里那团火咽了下去,他也不知自己怎麽了,竟一下子暴怒成这样,还伤了人。狼主在里面,究竟在做什麽,他急於想知道答案,不免将其余皆抛到了脑後,解了腰间的刀,而後走了进去。
里间有些深邃,不比外面那样通亮,被布幔遮掩著更显昏暗,离鸿稍一探头,正瞧见狼主坐在一张檀木桌边,没有戴面具,头发瀑布似的散著,也没有穿著素日严整的衣袍,只披著一件单衣,单衣下露出半边肩臂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似乎是受了伤。
他就坐在那,似乎半天都没有动过,只是发呆,离鸿拿不准他在想什麽,踌躇了片刻,慢慢走了出来。
狼主听见了动静,猛地扭过头来,看清是离鸿时面上顿时浮现出一些复杂的神色,而後又很快冷了脸:“你怎麽来了?”
离鸿微微一怔,他原先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捉j,i,an的妒妇般乱闯进来,然而被捉的这个却这般镇定,倒好像他连当个妒妇的资格都没有,心里不觉一沈,低声道:“听说七绝峰下了战书,我就急著赶了回来。”
“已经无事了,”狼主淡淡道,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外面那人呢?”
离鸿口气更是生硬:“你说赵元?被我赶走了。”
狼主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呵斥他,只道:“让他回来。”
离鸿不但不去,反而更上前了一步,几乎逼到狼主面前:“叫他做什麽?”
他语气不善,狼主自然也有所察觉,他站起一步,冷冷道:“你想做什麽?”
离鸿对上他的眼睛,略有些底气不足,他本就不擅长拐弯抹角地说话,干脆开门见山道:“你让赵元来,是为了解 y- in 蛊麽?”
狼主似乎讶异於他的直白,但很快就点了点头:“是又如何?”
离鸿只觉脑中有什麽东西劈啪作响,他长臂一伸,将狼主抵在桌角和自己之间,压低声音道:“我不是说过,往後我会替你解,不要找别人麽?”
“你?”狼主处於这种被他压制的情势下,略有些不快,随即恶意地笑了笑,“你会麽?”
离鸿用力咬了咬下唇:“我……我自然会!”
看著少年猛然涨红的脸孔,狼主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忽然伸手揪住离鸿衣襟,道:“你打发走赵元,是怕我事後杀了他,想救他一命,对麽?你不让我找别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