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如此窘迫之时还惦记著自己,离鸿早就把之前的不快抛到脑後,眼巴巴地看著他:“那你现在调养得好些没?”
狼主微微摇头:“方才杀念嗔时妄动了内息,现在气血有些不畅,并无大碍。”
离鸿听他轻描淡写地说著,不由得追问道:“你杀了念嗔?”
“杀他有什麽奇怪的,若不是我身体不适,就是杀善也不算什麽。”狼主口气虽狠,声音里却微微有些虚弱,他轻咳了两声,转过身把离鸿带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来。
等到走入山洞,狼主才取下面具,离鸿一眼瞧见他唇边的血迹,惊道:“你还是受伤了。”
狼主用衣袖擦了擦,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只是气血不畅罢了,我们且在这里待几天,等我养好了,叫那杀善好看。”
离鸿看他面色苍白的模样,很想上前亲近他一下,却又不敢造次,只好站在原地踌躇著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天,一日三餐又如何解决?”
狼主正缓缓吐纳调息,低声答道:“这个你不必c,ao心,山洞里食水都备好了。”
离鸿走到洞内深处看了看,果然备著许多水罐和干粮,瞧著份量不轻,也不知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了七绝峰上。
“这些东西,总不是你搬来的吧?”离鸿问道,他心里想的却是,搬运的那些人,怕都已被灭口了。
“是白煞办的,他一向妥当。”
狼主只是随口之言,离鸿却猛地想起了前几日宋岭那句话来,一下子满腔都涨著恼怒似地握紧了拳头,冲著狼主道:“你和白煞,究竟是什麽关系?”
第六十章
狼主眉峰微微一皱,有些不悦地道:“你这话什麽意思?”
见他这样不冷不淡的,离鸿倒不知该怎麽问下去,却又不甘心就这麽住口,憋了半天才道:“你有没有让他……替你解过 y- in 蛊?”
狼主微闭的双目突然睁开,面色铁青地看了离鸿一眼,嘴唇颤抖著似乎要说话,却是猛地一口鲜血喷出。离鸿一下子就惊呆了,慌忙冲上前去扶住他肩膀:“你怎麽了?”
狼主一甩衣袖就要推开他,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滚!”他这一喝,气息更是不稳,连连咳嗽了几声,又咳出了好几口血。
这显然是他在急怒之下岔了内息,离鸿懊悔不及,只死死揽住他,强行从掌心输了些真气过去,嗫嚅著解释道:“你不要动怒,我没别的意思……”
狼主怒到极处,也顾不得两人的伤,发了疯似的对他胸口就是一拳:“你还能有什麽意思,不过是想问他有没有爬上过我的床,是不是!”
离鸿胸前正涨得厉害,生怕自身内力会使这一击反弹回去伤了他,赶忙强行收回内力,谁料挨这一拳还在其次,那猛然收回的内力却炽烈得可怕,冲得他五脏六腑都是剧震,口鼻内也沁出了血腥味。
见他这样,狼主神色稍稍一惊,有些惨淡地笑了一声:“离鸿,我们刚刚脱困,就要在这里彼此相伤麽?”
“是我莽撞……”离鸿低下头黯然道。
他却不说是我错了。狼主盯著他微一思索,重新调整了内息,问道:“你且说说,为何突然扯起我和白煞来?”
“我……”离鸿有些踌躇,随後还是把宋岭当日的话小声重复了一遍。
狼主听完又有些火大:“你竟然为这麽句话跟我胡闹,火獠卫统领本就要随时在我身旁值守,你却又想到什麽龌龊地方去了。”他经过刚刚那阵怒吼,嗓子微有些哑,不悦地放低了声音,“这宋岭竟是天山的人,我记得他是交由你验过才纳入火獠卫,瞧瞧你办的好差事。”
“是。”离鸿自知理亏,慢慢俯下身去,“属下自当领罚。”
见他这样,狼主却收起了疾言厉色,只偏过头道:“现在谁有工夫罚你。”他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你先下去,把那幅邋遢模样收拾收拾。”
离鸿也觉得脸上结痂的血迹十分不舒服,他记得洞外不远有条山泉水,便起身向外走去,刚走出两步,却听狼主在他身後声音微颤地道:“你背上……是怎麽了……”
他忙伸手摸了摸背後,正牵动了伤处,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呃……”
“他们穿了你的琵琶骨?”
这问话轻极了,却饱含著隐约的怒气,离鸿一时没敢答话,只僵硬地站在那里。
“是谁下的手?”狼主问完,骤然高喝了一声,“是谁!”
离鸿慌忙转过身:“你别动怒,是念嗔,已被你杀了的。”
听了他的话,狼主不但没有宽慰,反而怒意更甚,咬著牙道:“早知道如此,我怎会让他死的那样痛快!”他说完,却见离鸿一双黑亮的眼睛满是笑意,不由得问道:“你笑什麽?”
“你为我生气的样子……我很喜欢。”离鸿说完,有些羞赧地低了头。
狼主一怔,随即道:“闭嘴。”口气倒不严厉,还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脸去。
“说来也奇怪,以前明明听师父说若是琵琶骨被穿,全身武功尽废,怎麽我身上的焚心诀却……”
狼主冷冷一笑,打断了他:“若是焚